發出的吱呀聲。這些聲音襯托著寂靜的江州城,反而讓人有一種詭異和恐懼的感覺。
“啊-!”終於有守兵在臨死前慘叫一聲,慘叫聲在寂靜的江州城牆上傳得很快,終於有人出來檢視動靜,看到卻是讓他們的恐懼的情景。
兩百、五百、一千,城牆上的長水軍象滾雪球一樣迅速增長。“敵襲!敵襲!”西門的守軍終於慌亂起來了,呼叫聲,鑼響聲,不和諧的聲音穿過寂靜的江州城上空,頓時讓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也許最後他們會想,要是當時不醒過來多好,因為從睡夢中醒來卻直接掉進了噩夢中。
一千長水軍第二幢在江州開始慌亂的時候沿著甬道向下攻,殺散了已經驚慌失措的守門蜀軍,瞬息之間就控制了西門。
當西門被轟然洞開的時候,曾華揮舞著長刀一馬當先,他的聲音在江州城的慌亂聲中分外的清晰,“前進!無敵軍團!”驟然,應聲如雷,呼聲如潮,震撼席捲著整個江州城。
緊跟在後面的是紅星軍旗,還有高呼著必勝的一千名第一幢軍士,如決堤的洪水,又如午夜的滾雷,勢不可擋地衝進江州城。江州全城徹底沸騰慌亂了,而長水軍第一幢直取刺史府,第二幢直取府庫糧倉。一路上殺聲震天,火光四起。驚慌失措的江州軍民怎麼也搞不清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他們從四處響起的喊殺宣告白現在有晉軍殺入城裡,江州已經失陷了。
當徐鵠被親隨從睡夢叫醒時,曾華正在指揮第一幢一邊包圍刺史府,一邊集中兵力猛攻府門。
“來人!來人!”徐鵠一邊慌亂地穿衣服,一邊叫隨從傳他的領軍將領。他掀開緞被,不顧縮在床角的小妾已經將光溜溜的身子曝光了,一步跳下床來,胡亂穿好衣服,猛地往門外走。剛到門口,覺得不安心,有折了回來走到床前。
小妾以為徐鵠是來接自己的,連忙不顧掩住胸前的波濤洶湧,向徐鵠伸出胳膊,連聲喊道:“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徐鵠卻無動於衷,走到床頭牆壁前,摘下掛在那裡的鎮邪寶劍,噌的一聲拔了出來,握著手上,不顧旁邊小妾的嬌呼,轉身又往門口走去。
徐鵠走到院子裡,卻發現喊殺聲是如此的近!這時,剛才被自己呼去傳喚領軍將領的隨從慌慌張張從前院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喊:“老爺,不好!刺史府被晉軍包圍了!”
徐鵠一愣,一把揪過這名隨從,大聲喝道:“你說什麼?”
隨從被徐鵠那猙獰的面貌和手裡雪亮的寶劍給嚇住了,顫聲答道:“老爺,刺史府被數千晉軍包圍了,有上千人在攻打前門,護衛們都頂不住了,正往後面撤。”
似乎在印證隨從的話,突然從前院呼啦拉湧入了上百人,個個都極其狼狽。帶頭的是徐鵠的護衛頭領,他邊往這邊跑,邊哭喪著對徐鵠嚎道:“大人,敵軍太厲害,一個個都勇猛似虎,兇殘如狼,兄弟一個照面就被他們砍翻了大半。”
徐鵠聞言,不由手一鬆,任由隨從如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他聽這越來越近的喊殺聲,仰天長嘆道:“這晉軍難道是從天上飛來的!”
就在曾華率第一幢接管了偽蜀荊州刺史府,同時接降了偽蜀荊州刺史徐鵠的時候,第二幢在張渠的率領下已經接收了府庫和糧倉。
當江州火起的時候,徐當率領第三幢五百人突然攻入城南數里外的江州水軍營寨,不一會,這裡騰起的火光開始和江州的火光相呼應,兩處的沖天大火匯在一起,頓時映紅半邊天,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陽。
江北的火光讓江南的陽關守軍人心大亂,也讓數里外的袁喬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不到一個時辰,在三千晉軍的猛攻下,陽關渡口守軍投降,袁喬能夠在清晨的濃霧中臨江眺望江北了。
天亮了,濃霧卻出現在長江江面上,不但朝陽看不到,就連剛剛還在燃燒的北半天也被掩蓋在其中。除了能聽見依然川流不息的江浪聲外,袁喬幾乎看不到十丈之外的江面。
江北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個膽大包天的曾敘平成功了嗎?還是已經喪生在江北亂軍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隱藏在這濃濃的晨霧中,如同西征和晉室的前途一樣。袁喬第一次生出無能為力的感覺,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祈禱了。
“大人,有動靜!是船隻行駛的聲音!”有耳朵尖的軍士叫了起來。現在已是巳時兩刻(上午十點),在越來越猛烈的陽光碟機散下,晨霧越來越淡了,已經能看到半里外的江面了。
袁喬和眾人聞聲向遠處望去,只見一艘戰舟從遠處霧中鑽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艘,第三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