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鐵匠鋪子明日全部做好之後再去佈置,就算是今日唐軍來攻,他也能找到一個逃生的機會,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第174章 秀州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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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可遷見唐軍攻佔了城牆,就連北門的城牆都快要被唐軍堵住,他就知道這場戰爭是對秀州來說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除非天老爺來個炸雷將唐國這群嗜人的魔鬼當場劈死。
這會兒想想當初丟了糧食時還想據城死守,哪裡想到唐軍根本就沒有給自己死守的機會。
邵可遷不想被唐軍俘虜,更不想如劉彥琛一樣投降唐國家眷皆被處死,他的家人此刻皆在杭州,若是他戰死朝中或許還會有些撫卹,但若是棄城而逃或是投降那麼他的家人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與劉彥琛的家眷一樣,男子身首異處,女子充入官奴。
邵可遷年近半百,此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是比三五個青年,帶著他的親兵不顧一切的殺進唐軍的人群裡,他現在只求死戰,若是能夠將唐軍擊退那是最不好過,若是無法擊退他只求身死以保全在杭州的家眷。
與邵可遷相比,錢仁俊被一眾護衛圍在中間,他雖然不是武將出身,但是手中也握著一柄鋼刀,目光在黑夜裡炯炯發亮環視著一切。
雖然他的部隊在加入戰鬥之後挽回了一些局面,但是對於唐軍來說他們本身戰鬥力就要強過吳越兵,又有了城牆依靠做防守,無論是錢仁俊手下的秀州軍還是邵可遷的上直都部都不是唐軍的對手。
錢仁俊剛剛還想著逃,可是這會兒他知道逃不出去沒了退路,只能率軍死戰。
路彥銖從聽到那兩聲轟響再看到唐軍湧入城內,直到被車伕和隨扈送回了府上,這會兒聽著府外的戰鬥聲還是驚魂未定。
府外在戰鬥,他的府上也是亂成一片,路彥銖的妻妾都在趁亂收拾著金銀細軟準備逃出。
路彥銖是文官,但他也知道唐軍一旦攻進城中他們就都無處可逃,路彥銖舒緩了片刻,見府上亂象叢生,便將府上制止一切,這才帶著他僅有的幾個隨扈出了府門,錢仁俊和邵可遷都在戰鬥,他就算沒有兵也不能示弱。
秀州軍被唐軍死死的壓制在城下,意圖衝上南城牆的錢仁俊部已經被唐軍擊潰,唐軍正緊逼著這一隊守軍往其他方向退去。
錢仁俊還站在秀州中心指揮著進攻與防守,眼見著攻打南城門的守軍被擊潰向四面逃竄,又下令自己身後僅有的還未參加戰鬥的三千軍士堵上去幫助被擊潰的守軍防守。
錢仁俊明白一條魚腥了一鍋湯,一旦這個方向潰退下來的守軍逃竄到其他方向,搗亂其他城門的進攻和防守,那麼這一切就都要完了,因此錢仁俊也不顧了自己的性命,將保護自己的守軍全部推了上去,他一人站在街頭盯著眼前從未想過的一切。
邵可遷此時已經憑藉自己的不顧生死殺上了被唐軍佔領的城頭,他的身後跟著一眾忠於他的親兵,而唐軍也在奮勇的抵抗。
邵可遷此時勇猛有餘,可是腦子裡卻是忽略了最為重要的東西,他身為主將身先士卒可以激發全軍上下的鬥志,可他卻忘記他若是戰死,這近兩萬人的軍隊將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潰退也是早晚的事。
李景遂從城頭上的火光中見到邵可遷一身銀甲,頭戴亮銀盔,身後還有一眾人跟隨,就知道他是一個不小的將領。
誰都知道擒賊先擒王,李景遂自然不會不知,見邵可遷衝上城頭立即傳話給唐軍:殺掉那銀甲者官升三級,賞金百兩。
有了官爵和金銀的激勵誰都想搶得功勞,但邵可遷只有一個,城牆上邵可遷的身側唐軍就有數百人,每個人一刀都不夠他們砍的。
邵可遷上了城牆,只砍殺了十幾個人就被唐軍圍住削去了頭顱。
拿著邵可遷頭顱的唐軍士兵大聲笑著,一邊笑一邊喊道:“邵可遷已身死,吳越諸將快快投降。”
一個人喊,然後是兩個三個,接著便是全唐軍震耳欲聾的喊聲,就連站在城中心的錢仁俊都聽得到。他首先反應過來想到這可能是唐軍的計謀,但是轉念一想可能是邵可遷真的陣亡了。
錢仁俊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發話很有可能全軍立即潰敗下去,便大聲喊道:“某乃錢仁俊,本郡王還活著。”
可是他平日裡聲色犬馬底氣早就不足,聲音又太過渺小,在唐軍的喊聲中就如同遇到了海浪的一滴雨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全城已經被唐軍的喊聲淹沒,城牆附近看不到錢仁俊的守軍已經有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