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看了一會地圖。魏仁浦這才急匆匆地趕到了帳前。
魏仁浦曾經任過樞密使,也被柴榮派到前線來輔助侯大勇,魏仁浦出身於小吏,靠著小心謹慎,累遷做到了宰相,他雖然擔任過樞密使,卻從來沒有指揮過那怕一百人的小部隊,在這種圍攻幽州的大戰中,他很識趣地閉嘴不言。
柴榮讓魏仁浦到前線來原因。實在是太清楚不過,魏仁浦打仗沒有本事,卻對柴榮忠心耿耿,放在侯大勇身邊,輔助是假,監軍的意味更重。
侯大勇對魏仁浦向來極為客氣,見他進帳,簡要地介紹了古北口軍情,又高興地道:“袁將軍端了契丹軍的老窩,搶了契丹人的戰馬,讓契丹騎兵全部變成了慢吞吞地步軍,這些步軍,難逃大周禁軍的合圍。”
契丹軍隊中也有大量地步軍,這些步軍多為五京鄉丁,正宗的契丹兵仍然以騎兵為主,契丹軍留給大周軍民的印象總是來去如風。
魏仁浦想象著在地上拖拖拉拉行軍的契丹驃騎,也跟著笑了起來。
侯大勇興致勃勃地道:“陛下對我們三人如此信任,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辜負這浩蕩的皇恩,等到趙將軍到了大帳,我們三人好好商量如何攻打幽州城。”說完此話,想到範質即將到來,總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侯大勇被任命為北伐最高統帥之後,他總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躺在病床上的柴榮並不是一隻病貓,而是一頭暗藏著殺機地老虎。
侯大勇在另一個世界只是一名特種大隊地大隊長,來到大周朝以後,絕大多數時間手握權柄,對於大周朝的政壇風雲也極為了解,雖然侯大勇是回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古代,可是對政治地領悟卻有了質的飛躍,渡過拒馬河,立刻上了一道奏摺,請求陛下設立北面行營,由侯大勇任北面行營都招討使,魏仁浦、趙匡胤任北面行營副都招討使。
奏摺到了瓦橋關,果然不出侯大勇所料,柴榮見到這個奏摺很是滿意,痛快地答應了侯大勇的要求。
由於有了陛下撐腰,侯大勇也就順理成章地把趙匡胤調到了中軍,他的部隊就由鐵騎左廂都指揮使吉青陽和鐵騎左廂都指揮使慕容延釗分別指揮,這樣一來,侯大勇、魏仁浦、趙匡胤這三位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實際上都不能直接帶兵。
侯大勇算盤打得極精,趙匡胤如果帶領著鐵騎軍作戰,憑著他的本事,說不定又要建立新的戰功,而把他調到中軍帳前,不論他有多大的本事,出多麼好的計策,都是在侯大勇直接領導下完成的,論功勞,侯大勇總是第一份。
趙匡胤雖然極不願意就這樣交出兵權,可是實在找不到合適地反對理由,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計可施。
侯大勇和魏仁浦等了一會,有一搭沒一搭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廢話,趙匡胤出現在大帳之時,讓侯大勇十分鬱悶的談話這才結束。
趙匡胤滿臉是汗水,還有一些灰塵,他進帳以後,連連拱手道:“末將才從獨流口回來。”
“趙將軍真是辛苦了。“雖然趙匡胤是侯大勇心目中的對手,不過他辦事,侯大勇還是極為放心。
趙匡胤方面大耳,體格健壯,一雙眼睛格外有神,坐下後道:“幽州城堅牆高,沒有攻城利器是萬萬不能的,好在水路通暢,這幾日水師已將飛雲梯等攻城武器運了過來,再過兩天,就可以強攻幽州了。”
當年大周南徵軍圍攻壽州達一年之久,最終還是沒有攻破壽州城,此役給趙匡胤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他當上北面行營副都招討使以後,已經驗次到獨流口去,督促水師將各種攻城器械運到幽州城下。水師都指揮使李繼勳是義社十兄弟之一,算得上趙匡胤的結拜兄長,在這位兄弟兼北面行營副都招討使的催促下,水師行動倒也十分地迅速。
當侯大勇通報了古北口戰事以後,趙匡胤就和侯大勇站在地圖邊上指指點點,兩人都曾手握大軍,論起排兵佈陣,倒頗有些腥腥相吸。魏仁浦為官多年,極懂藏拙之道,他手撫長鬚,目光深沉地望著巨大的地圖,時不時也說上兩句。
侯大勇和趙匡胤你一言我一語,在地圖邊站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魏仁浦要保持著一幅行家地派頭可著實不易,應該插嘴的地方已盡力而為,往深裡說就有些露怯,在腰痠背痛忍無可忍之時,魏仁浦輕輕咳嗽兩聲,道:“侯相,今日可還有其他重要之事?”
魏仁浦軍事上並不是真正的行家,可是久浮宦海,為人極為精明,因為軍事會議昨夜剛剛開過,諸項大事皆已有定論,今天鄭重地把自己和趙匡胤請到了中軍帳,定然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