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井井有條了,慢慢地向中軍帳前靠攏。
數隊騎兵向著發火箭地地方衝去,契丹騎兵們衝鋒數度極快,不過,落馬的速度也同樣快捷,黑暗中無數弩箭構成了一堵銅牆鐵壁,又如一隻巨大無比的怪獸,成為契丹騎兵無法逾越的障礙。
契丹將領跟隨著耶律大光多次到過中原,對於中原軍隊的弩箭非常熟悉,如此高密集的弩箭,只能出現在中原的主力軍隊中,他環顧四周。黑暗處也瞧不清楚有多少中原軍隊在活動。
契丹騎兵很快就放棄了對弩兵陣地的攻擊。由於襲營軍隊並沒有衝進契丹營地,所以,大多數契丹騎兵都騎上自己或別人地戰馬,向著東面悄悄地向馬車車廂湧了過來。
六十輛馬車車廂上,全部裝著西蜀連弩,契丹騎兵衝過來,二十架連弩一百八十支巨大的弩箭如牛吼一般向著滾滾而來的契丹騎兵飛去。由於契丹騎兵十分密集,一支巨弩往往可以將兩三人穿透,但是契丹騎兵發起衝鋒之後,只能向前,無法後退。當發起衝鋒的騎兵全部命喪巨弩之後,後面還沒有來得及衝鋒的騎兵這才扭轉馬頭,向著北面跑去,契丹將領此時已無法收攏部眾,他看到部眾都朝北面而去,帶著數十名心腹鐵衛,徑往南面而去。
朝北奔去的契丹騎兵很快就遇到麻煩。平整的草地突然出現了很多拒馬,在黑暗中又看不真切,狂奔地契丹騎兵一批又一批地被拒馬絆倒,當拒馬終被清除以後,契丹騎兵踩踏而死的已鋪了一地。
經過數番折騰的契丹騎兵終於衝出了火光熊熊的營地,還沒有來得及喘氣,突聽戰鼓齊鳴。四千龍精虎猛的鐵騎撲向銳氣已失地契丹騎兵,契丹騎兵不復往日嚴整地軍容,見黑壓壓的敵軍向妖怪般從角落處衝出,頓時魂飛魄散,如炸了營的馬群一眼,只顧著逃命,根本無力組織反擊。
在僕骨千人隊營寨裡,千夫長毗加和衣而臥,只蓋了一床羊毛毯子,睡得正酣時,忽聽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他只道是契丹人殺將過來,拿起身邊的弓刀,跳將起來,衝出帳外,這才發現喊殺聲極遠,遠處還有隱隱火光,毗加心中大奇:“似乎是契丹人的營帳受到了侵襲,在河套之地,契丹人佔據著絕對上風,沒有任何一族敢和契丹人爭鋒,馬賊悉獨官雖然強悍,畢竟人少,絕對不敢靠近契丹軍,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毗加睡意全消,契丹人大軍雲集,絕對不會為了區區千人隊,今夜襲營之軍,必是契丹人的敵手,僕骨族人少力弱,還是不攪到這趟混水中來,於是急令千人隊趁夜拔營。
夜襲之戰結束的很快,夜色中,來襲人馬也不能清掃場,好在契丹軍留下不少帳篷還勉強可用,來襲人馬就在戰場之下安營,有一營五百名軍士守住四方,軍士外圍是用戰車車箱安置地圓陣,圓陣外面是拒馬,拒馬外圍散佈著一些明哨暗哨,把戰場防守得如鐵通一樣。
一場大戰過後,來襲人馬也顯得頗為疲憊,他們也對自己的防守頗有信心,很快,如雷的鼾聲四起,此外還有一些受傷軍士的呻吟聲,更有少數契丹軍士垂死的慘叫之聲。
天色剛亮,來襲人馬就開始清掃戰場,最主要的工作是把射出的弩箭收集在一起,這些弩箭製作頗為費力,在河套得不到補充,若不回收,很快就會消耗殆盡。
數名將軍坐在契丹地中軍帳前,默默地喝著馬奶子,咬著肉乾,為首之人,正是黑雕軍中第三號人物郭炯,圍坐在身邊的是山宗元、何五郎、陳猛等將領。
打了勝仗,眾將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反倒有些憂心忡忡,悶了半響,山宗元有些擔憂地道:“契丹人非一般胡族可比,若此戰引來契丹南下,我們就犯下打錯,若陛下怪罪下來,我們可是死罪難逃。”
郭炯使勁地咬了口硬邦邦的肉乾,終於咬了一大塊下來,嚥進了肚子,這才答道:“賀蘭山西麓有不少契丹人,大軍渡河北上以來,我曾經問過節度使,若遇上契丹軍,我們如何處理,你們猜節度使怎麼回答。”郭炯頓了頓,道:“節度使對我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節度使明確對我說過,趁這次出兵之際,橫掃西套和前套,只不過我們走的太遠了,居然到達了後套之地。”
何五郎此戰擔任的北面阻敵之責,他有一個特點,只有是打仗,幾乎是每戰必負傷,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戰事快要結束的時候,何五郎揮手一刀砍向一名慌張的契丹人,契丹騎兵翻身落馬的時候,手中地狼牙棒被扔到了天空,落下之時恰恰掉在了何五郎的小腿上,把何五郎的小腿拖了一個大口子。
何五郎低頭看著還在滲血的小腿,道:“這次回靈州,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