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這滿山遍野都是坑,每個坑都有數不清地人。”中年人抬起頭,看著鎧甲鮮明的一眾將校,搖頭道:“來遲了,你們來遲了,涇州城已經完了。”
侯大勇聽他談吐不凡,不似普通百姓,正欲再問,身後一名頒州軍校尉突然道:“朱天涯參軍,這是雄西北面行營都招討使、雄勝軍節度使侯大勇。”
中年人抬頭看了說話之人一眼,又打量了侯大勇一番,嘆了一口氣:“朱天涯已以死了,這裡只有護園人朱守山。”說完,徑直走開,到墓地的另一邊去挖溝。
山頭一個個新墓,在陽光之下格外地刺眼,忽然山頂上響起“嘎嘎”數聲鳥叫,叫人悽婉,在山間迴盪。
侯大勇走近簡陋的木牌,木牌上刻著七個字:四千涇州人之墓。這幾個字前三個還十分工整,後四個字越寫越草,最後一叮,“墓”字已是狂草,很顯然,書寫墓文之人在極力控制自己的心情,可是寫到後幾個,字時,已經激憤難忍了。
侯大勇沒有說話。慢慢地長跪在墓地前面。錢向南和陳猛等人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跪在了侯大勇身後,隨後,王彥超和時英對視一眼,訓字豔和時英同時點頭,兩人也跟著跪J,不。眾將校見這三人下跪了,全部跪了下來,韓淪根本沒嘣心刊侯大勇要下跪,看見眾人都在跪拜,雖然並不情願,但還是跪了下來。
那名中年人似乎沒有想到這些高官會突然跪下,他拿著釘耙,愣了一會,又繼續挖溝。
韓淪雖任團練使一職,他是大周朝極為罕見的不是武將出身的團練使,他從來不和軍士們一起出操,每天好吃好喝,腹部長了好幾圈肥肉。跪了一會,他就覺腰痠背痛。韓淪這次率兵增援涇州,運氣實在太好。奪取涇州城、火燒党項軍營均不傷一兵一卒,慶州騎兵到了喬家堡外的小山坡時,頒州軍和党項軍已經鬥得精疲力竭,雙方誰有援軍誰就能獲勝,慶州騎兵就恰到好處地出現了,這三件功勞被慶州軍輕易得到,而真正和党項軍拼死力戰的涇州軍、頒州軍和風翔軍反而沒有什麼拿得出手地功勞。
韓淪跪得渾身大汗地時候。侯大勇才站在了起來,他對著眾位將校道:“党項攻破涇州城,殺戮甚重,涇州城內家家皆有喪事,我等為大周軍士。不能保得一方平安,羞愧難當。”說到這裡,侯大勇稍稍停頓片刻,抽出一隻鵰翎箭,狠狠地從中折斷,大聲喊道:“不滅党項,誓不還家,如若違誓,有如此箭。”
眾將校來到城南後山以後,都被党項的兇殘所震驚,聽到侯大勇喊出“不滅党項,誓不還家,如若違誓,有如此箭”的誓言後,都取出一支箭,折斷後,跟著念道:“不滅党項,誓不還家,如若違誓,有如此箭”。
下了後山,韓淪看著臉色鐵青的侯大勇,幾次想請他赴宴,都沒有說出口,當要分手之時,韓淪再次請侯大勇去赴宴,侯大勇淡淡地道:“團練使好意心領了,不過,現在吃得下去嗎?”
頒州軍和永興軍都駐到城東地涇州軍軍營,慶州軍回到駐於城北的另一處軍營。韓淪官職雖不高,但是沾了兒子侍衛司步軍都指揮吏韓令坤地光,四年前,就從許州的六品小官做到了團練使,從此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了,由於韓令坤是柴榮的心腹將領,上下左右的官員都給了弗淪三分薄面,這幾年,他在慶州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日子過得逍遙自在。這次救援涇州,慶州軍可算是立了大功,韓淪志得意滿,就盼著戰事一結束,也撈一個節度使來噹噹。侯大勇一行到了城門後,他故意拖延時間,主要是為了試探新到主帥的性格,侯大勇對城門之事一語未發,卻在城南後山上,給了他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弗淪氣鼓鼓地回到所住的府第。慶州軍進城後,韓淪嫌衙門破舊,不願意進駐衙門,他見到白重讚的府第還不錯,而佔據了白府地党項人逃跑得匆忙,並沒有破壞白府,此時白重贊已經戰死,他的家人在党項人進城後也不知是跑光了還是被殺光了,府中空無一人,因此,韓淪就不客氣地住進了白府。
韓淪叫來了跟隨在軍中的小妾,他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嘴裡念道:“惹不起我躲得起,明天我就回慶州,不跟你玩了。”
小妾是他在慶州新納的,長相一般,身材甚好,該四的地方凹,該凸地地方凸,更為難得的是極會撒嬌,把韓倫迷得神魂顛倒。小妾翹著蘭花指,酌上酒,哆聲哆氣地道:“將軍,奴家再給你倒一杯。”
韓淪抱過小妾,把小妾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道:“小寶貝,明天我們回慶州,我和你去爬山。”
那小妾笑道:“慶州城裡哪有山啊。”隨即醒悟過來,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