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當明的問話,地折愉快地笑道:“當然是清水河的小羊羔,其他地方的羊羔那裡有清水河畔的好吃。”其實,這些羊羔全是從靈州附近的村莊捉來地,地折知道房當明不願意吃其他地方的羊肉,就慌稱這些羊肉都是清水河畔的帶來的,這種在羊肉問題上善意的謊言,地折已經說了多年,變得十分熟練了。
得到了地折肯定地回答之後,房當明就從小羊後腿上切了一大塊肉下來,用鋒利的小刀把羊肉切成長方塊,用銀杆穿起來,穿了七n八塊,房當明從盤中取過一些地折作好的調料,均勻地撒在羊肉串上,當肉色呈醬黃色時,香味就在帳中四處亂竄,房當明有滋有味地吃了一串,對正在專心烤制的房當垣赫和房當瀚海說道:“清水河的羊肉真香,清水河水清草盛,是佛祖賜給我們房當族的福地。”他頓了一頓,道:“不過。清水河只是一條小河,與黃河以及南邊的大河相比,實在是太小太小了,這幾年來,我們房當族人丁興旺,放牧的地方越來越擁擠了。不少族人為了爭奪牧場動了刀子,傷了和氣。”他用刀子仔細地切下一塊羊肉,又道:“中原人最為低賤懦弱,卻佔著從草原邊上到大海的廣闊之地,我們此戰,就是要把鹽州以北的土地全部奪過來,這是房當族人走出清水河畔地最為重要的一步,若此戰成功。党項人就可以和北面強大的契丹人平起平坐了。”
房當炬赫就曾經因為爭奪水草和本族人打過數次架,他深有體會地道:“清水河水草雖美,卻實在太小,靈州土地肥沃,且有秦漢延、唐徠等渠了黃河水。灌溉大面積農田,不僅可種稻麥,而且水草肥美。也可放牧,是農牧兩可之地,我們若奪得此地,不出十年,房當族必可稱雄天下,就如現在的契丹人一樣。”
房當瀚海是房當五虎中最為謹慎之人也是最細心的人,他見到房當度沒有在帳中。問道:“這幾天怎麼沒有看見房當度?”
房當明把一塊羊肉送進嘴裡,過了一會,淡淡地道:“他有事離開軍中幾天。”
房當瀚海本是隨意一問,見房當明不肯說,意識到肯定有很重要之事。否則房當度不會在大戰期間軍營,他閉口不再提房當度,就接過房當值赫剛才的話題道:“周軍這幾年戰績不錯,契丹軍隊三年前在高平苗紅屹敗給了周軍,周軍雖說四面樹敵,可是周朝人口多,在wn池軍隊也不少,和這樣的對手交戰,他敗十次給我們都不公叨動骨,我們敗一次,就是滅頂之災。”
房當垣赫和房當瀚海是親兄弟,兩人的性格卻完全不同,房當垣赫不耐煩地打斷道:“若都象瀚海這樣,這也怕那也怕,那麼,我們党項人永遠都不能強大,面對惡鄰,永遠都要低眉順眼地奉獻自己的牛羊,這樣的日子,你願意嗎?”
房當瀚海被搶白幾句後,就不再說話,三人各懷心事,都不再說話,只聽到烤肉的滋滋聲。
就在靈州城外兩軍對峙之時,房當度卻經過數天的奔波,進入了育州城。
“要向胄州借兵去攻打鹽州,這不是開玩笑嗎?”育州城刺史李彝秋是定難軍節度使李彝殷同父同母兄弟,他對房當度的請求十分地驚訝。
房當度和他地大哥房一樣,長著一雙小眼睛,只是,房當明長著一隻鷹鼻,而房當度卻鼻如懸膽,非常漂亮,房當度臉色中透著些疲倦,又有些著急,他道:“這幾年來,周兵多次攻打房當族,我們也是忍無可忍,才出兵攻打靈州,大哥說了,既然要打靈州,不若把鹽州一起打下來。我們房當族的軍士實在不夠,所以請育州援手,借兵兩千。”
李彝秋死死盯著房當度,突然抽出佩刀,架在房當度的脖頸上,惡狠狠地道:“房當度,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是大周朝宵州城刺史,你這不是讓我謀反嗎?你不怕我把你綁了,送到大梁城去嗎?”
房當度抬起手,輕輕把刀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下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育州城刺史李彝秋,好一個堂皇地稱號,但是,我還知道你有另一個名字一一拓跋彝秋,多麼高貴的姓氏,多麼好聽的名字啊,數百年以來,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離氏、房當氏、米擒氏和拓跋氏就佔據著青海湖周圍地草原和青海湖以南的山地,大家就如親兄弟一樣,讓強大的吐谷渾也沒有辦法。”
房當度迎著李彝秋兇狠的目光,絲毫沒有畏縮:“拓跋族有今天的局面,我們房當族也不知道流了多少鮮血,當年,党項英雄拓跋思恭和黃巢軍決戰之時,房當族助兵四千,大戰過後,唐朝以夏州為定難軍,以拓跋思恭為節度使,封爵夏國公,再賜李姓。從此党項拓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