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歪了,步軍已衝到回鶻騎兵落馬處,不少回鶻騎兵傷重倒地,也有回鶻騎兵只是戰馬被射倒,本身並沒有受傷。向山行一聲令下,步軍衝過去,對著這些落單的回鶻騎手一陣猛砍,回鶻騎手甚是硬氣,明知不能倖免,仍然叫喊著,和步軍對砍,結局不言而喻,回鶻騎兵的頭顱很快就被蜂擁而上的步軍割了下來。
回鶻騎兵來勢洶洶,撤得卻也極為迅速,只在鳳翔軍的營地前留下幾十個回鶻騎兵和上百名秦州老百姓的屍體。
王景鐵青著臉坐在營帳前,步軍不聽指揮,擅自行動,這在鳳翔軍裡是絕對不能充許的,即使打了勝仗也要受到重罰,向山行回到營地後,很快被綁在了營地外面的木樁前。
步軍都指揮使王鳳、馬軍都指揮使等眾將領跪在帳中,為向山行求情,步軍都指揮使王鳳道:“回鶻騎兵在營前大殺秦州百姓,向山行違令情有可願,念在其作戰一向勇猛、屢立功勞的份上,求節度使饒他一命,為鳳翔軍留下一個勇士,讓向山行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敵人來贖罪吧。”
王景良久不發一言,最後冷冷地道:“軍令就是軍令,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違令。”
王景說完,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眾將,對親衛道:“殺。”
向山行被綁在在木樁上,昂著頭,看守向山行的軍士都非常同情這位步軍指揮使。
一位看守拿過一個皮囊,遞到向山行的嘴邊,道:“向指揮使,在下佩服你的勇氣,這些酒是兄弟們敬你的。”
向山行泰然自若地大口地把酒喝下,然後喝了一聲彩:“好酒,有這袋酒送行,老子做鬼也是一個快活鬼。”
臨刑時辰將到,兩個身高體胖的行刑軍士提著大刀,一搖一擺地走到向山行身邊,一名胖大行刑軍士道:“向指揮使,得罪了。”
向山行道:“趙大郎,動作利索點。”
趙大郎笑得很是自信,道:“向指揮使是條漢子,我會使出家傳本事的。”
兩人說話間,趙大郎深吸一口氣,揚起大刀,就準備往下砍。
這時,營地裡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支雕羽箭閃電般飛來,“噗”地射進趙大郎持刀的手臂上,兩匹戰馬趕到木樁前,一名騎手很漂亮地揮刀斬斷向山行身上的繩索,向山行飛身上了戰馬,二馬三人很快向營門衝去。
兩位行刑軍士、營門的守衛,虛張聲勢地把刀槍舉得高高的,讓三人順利地逃出了軍營。
鳳翔軍到達秦州的第二天,黑蛟軍、伏虎軍也陸續到達秦州,和先期到達的黑雕軍會師。侯大勇命黑蛟軍守住野人嶺,伏虎軍守住斷崖嶺,黑雕軍主力全部在渭水南岸集中,兩百多秦州騎兵也跟隨黑雕軍作戰。
東線回鶻軍和鳳翔軍又多次發生激烈戰鬥,兩軍打得熱鬧,而南線卻是風平浪靜,回鶻人沒有發動任何攻擊。
侯大勇收到了王景多封密信,請他派兵夾擊回鶻,減輕鳳翔軍面臨的壓力。
回鶻人進攻鳳翔軍的反常行動引起侯大勇相當的警惕,按道理說,回鶻人進攻兵力雄厚的鳳翔軍實在撈不到任何好處,而且隨時會面臨腹背受敵的困境,如此打法必有深意。因為形勢未明,侯大勇仍然按兵不動,不調一兵一卒離開渭水,只是派人送密信給王景,指出回鶻軍可能南逃到卓尼。
為準確掌握回鶻人動向,侯大勇把獅營最精稅的偵騎全部派出,獅營分成數隊,嚴密監視著回鶻各營的動向。
周青、武家強兩人帶著一隊官兵,主要監視渭水北岸回鶻人的動靜。
周青、武家強兩人,接令後帶著親衛們潛入渭水北岸,渭水並不深,可能夠適合大隊騎兵涉水而過的地段並不多,周青、武家強把五十名偵騎分成二組,白天一組,晚上一組,輪流潛伏在渭水沿岸可能涉水而渡的地段。
周青帶的是白天一組,二十五人分在八個小組,基本上是三人一個小組,相互配合著進入了潛伏地。黑雕軍成立以來,從滄州、高平到鳳州,大小戰事不斷,獅營偵騎執行任務的頻繁之高,遠遠超過其它部隊的偵騎,偵騎的綜合水準更是冠於全軍。
吐少度派出葛薩攻擊鳳翔軍大營,意在吸引周軍的注意力,不想遇到了兩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各自按兵不動,這讓吐少度多少有些喪氣,他一方面給葛薩增兵一千,一方面加緊在渭水沿岸的偵察,尋找最適合涉水而過的渡口。
吐少度派出的回鶻偵察兵顯然並不專業,常常是一個小隊的偵騎,沿著渭水疾馳,說是偵察,在周青眼中看來,更象是在渭水邊上游玩。周青隱在一個土疙瘩後面,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