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部分(3 / 4)

小說:天可汗 作者:貓王

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太子就有了機會。哈扯遠了,薛郎還是說說起先那事兒,一會皇后問起,雜家也有話說不是?”

薛崇訓皺眉苦想了一陣,有些困難地表達著自己意思:“除了衣食住行,人們還有其他需要,各人和各人不同。有的人透過錢財物質就能滿足這種需要,有的人需要身居高位得到大權,衣錦還鄉、世人讚頌、名垂青史,會感到莫大的欣慰性格不同,需要不同,就會造成差別,更有一種人,覺得那些不相干的眼光並不重要,所以名垂青史也好世人稱頌也罷都不在意,卻渴望有人在內心裡陪伴著,只有那樣才不會感到孤單”

有些意會不可言傳,薛崇訓說得艱難,魚立本理解起來更加辛苦,哪怕他是個很有頭腦的宦官,畢竟古人的思維模式有些侷限。不過他確實很聰明,很快就理解了一些,說道:“薛郎所言,就是找到自己需要之物皇后所需是有人在心裡陪伴?”

“言重了。”薛崇訓忙道,“皇后後宮之主,又深得今上寵愛,咱們豈敢這麼說?”

魚立本笑了笑,抱拳道:“此處沒有別人,說說無妨,雜家在皇后面前自然不會這麼說了,有傷大雅。”

“和魚公公結交真是件輕鬆的事兒。”薛崇訓笑道。

他心裡卻在自問:自己對人說了那麼多,那自己要的是什麼?是名垂青史萬人稱頌,還是大權在握名垂青史?

二人走出紫宸殿建築群,薛崇訓那輛從鄯州帶回來的松木馬車就靠在那兒,他便對魚立本執禮道:“就到這裡,別遠送了,常常能見的。”

魚立本也還禮說了幾句客氣話。

薛崇訓上車前道:“皇后憂慮太甚,擔心的太多,所以心境才不好,魚公公適當時多寬慰”他猶豫了一下,又道,“皇后憂懼之事,我也一樣憂懼,所以我們唇亡齒寒,任何時候我不會坐視不管的,請她安心。”

送走了薛崇訓,魚立本才掉頭往回走,回去侍候高皇后去了。作為宦官,能在上位者面前常常露面,得到上位者的寵信,就是最大的成功,什麼官位(唐朝宦官可以有官位)名聲對他們都是虛的。魚立本跟過幾代皇帝,以前又是太平公主面前最得信任的宦官,對這些東西自然是看得十分明白。常常能為上位者解憂、討人歡喜,是必做的工作,否則寵信不能長久。

所以魚立本來高氏面前回稟時,就趁機說道:“奴婢和晉王多說了會兒話,回來的遲了,請娘娘恕罪。”

果然高氏隨口就問道:“你們說些什麼?”

按照魚立本的想法,皇后把薛崇訓看成很重要的同盟,她一定比較關心薛崇訓的事兒。

他忙恭敬地答道:“晉王說得有些玄虛,奴婢沒聽太明白,大抵是說人孤單的緣由。”

高氏那畫得很濃的眉毛輕輕一挑,不動聲色道:“晉王府不缺嬌|妻美|妾,又是什麼緣由?”

魚立本道:“晉王沒說自個,是說大夥兒所有人的孤單,是因無人明白心中的憂患又說娘娘憂懼之事,他也同樣憂懼。”

高氏忽然想起前日在太腋池東岸看見有前朝失勢的嬪妃,皮枯肉黃衣著邋遢,在太陽坐著無趣得數著自己的手指,這是她害怕的事;又想到薛崇訓害怕的事,他恐怕是擔心失權被清算罷?

她沉吟片刻便道:“他擔心怎麼死,我擔心怎麼活。”

第五十七章 白馬

長安城東北角的入苑坊引城外的河水組成水系,修建了無數的水榭樓臺,種植奇花異草。小橋流水、富貴院落比比皆是,如今這個地方,比當初興慶坊的五王子府修得還要漂亮。此時春風來襲,萬紅含苞待放,在帶著溫暖氣息的春風中羞澀欲放,真真猶如天上人間一般。日夜笙歌,絲竹管絃之聲無一刻停息,隨處都能看見嬌|美的小娘。

太子李承宏就住在這裡,他看到這樣秀麗的風光每每會嘆一句:真是個消磨志氣的地方。

現在他正在和太子府的官員下棋。權貴階層的生活很優渥閒適,大夥喜歡的事,無非就是馬球、宴會、歌舞、詩賦等等,還有就是圍棋,圍棋在此時是很受人們歡迎的,規則與後世的規則大同小異,不過現在是白子先行。

窗外隱隱有絲竹之聲傳來,但若有若無的聲音很小,太子府還是比較安靜的,多數時候對弈的兩個人都沉默著思考棋局,偶爾閒聊幾句,然後就是“啪啪”的落子之聲。

古色古香的屋子,土夯板築的牆壁上裱著淡雅花紋的牆紙,木雕窗戶華麗優美,地板上一塵不染,就算直接坐在地上也不會覺得髒。不過他們是坐在床邊的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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