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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笑道:“瞧蘇兄的意思,表妹嫁到蘇家後連面也不能見咱們啦?咱們倆小時候還是一塊兒玩到大的。”
蘇晉今天在親王國弄得心情有些不太好,這會兒說話難免生硬了一點。過得一會他便壓下心中的悶氣,和陳英說了幾句客套話,又請到客廳喝茶陪聊了會兒。大抵沒說些什麼要緊的事,陳英到京師兩市為家裡採辦貨物,就順便來看看錶妹,就這麼回事。或許還有什麼話陳英倒沒在蘇晉面前說。
然後林氏出於客套留陳英吃晚飯,陳英用玩笑的口氣道:“許久沒嘗過表妹的手藝,真想飽一下口福,可是蘇兄好像不怎麼歡迎,我還是早些回客棧比較好。”
蘇晉道:“你真是說笑了,我哪有如此小氣,一會咱們喝兩盅,家裡也沒有外人。”
陳英這才正色道:“好意心領了,剛才開個玩笑。真不能留下吃飯,其他人還等著我,出來太久了怕他們擔憂。”
蘇晉聽罷也不多留,叫了個家奴送出門了事。
人走後,蘇晉有些醋意地在林氏面前埋怨道:“這人也是臉皮厚,明知我每日要出門上值,非得挑我不在的時候來。”
林氏也不生氣,一下就聽出了蘇晉的心思,好言道:“過那麼久了,你還和他一般見識作甚,省得他回去在長輩面前說些什麼”她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你雖然復了官籍,父親卻一直認為你只是權貴家的幕僚,擔心再遇到什麼風浪。這陣子不是傳言晉王要篡位”
“什麼叫篡位?”蘇晉拉下臉道,“自古王朝便有更替,不然哪來的唐朝?李家衰微多年無可挽回,沒有薛家也有其他姓窺視。”
林氏聽罷正色道:“那麼陳英說是你為晉王出謀劃策奪取大位的事兒是真的?”
“他懂什麼?”蘇晉忙道。
林氏道:“傳言夫君在軍中時煽|動將士擁立晉王,方有龍袍加身之事。晉王與李家幾代聯姻,本不忍奪位,正因被功利之臣慫恿才致此,前幾日還寫文維護李家”
“陳英這麼說的?”蘇晉憤然道,“他去經營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摻和什麼國事?王爺真是一心維護李唐的話,那在草原上給他龍袍加身的武將隨便就能安上十條罪名!還有眼下勸進的人越來越多,果真要制止會有那麼難?大勢所趨,這麼明顯的時務都看不到的人,咱們走著瞧。”
林氏愁道:“夫君要慎重,蘇家和林家都是,一向看重名聲。被人們尊重的人無非忠臣孝子,大家都希望夫君除了是個孝子,還是忠臣。”
“原來在你心裡蘇某竟是一個亂臣賊子?”蘇晉生氣地說了一句話,起身便要走。林氏急忙拉住他:“我何曾這樣說過,夫君要去哪裡?”
蘇晉頭也不回地說:“今日的忠臣,祖上誰不是隋朝的臣子?過些年,忠臣就是晉朝之臣,誰還會說自己食過大唐之粟?”
他大步走出房間,在院子裡跺了幾步卻又不知能去哪裡。本來官僚階層晚上尋歡作樂的地方很多,可蘇晉一向比老婆感情很好,連個小妾都沒有,一般幹完正事或者與同僚必要的交往後就回家,所以沒什麼習慣亂跑。這時他才發現太陽都下山了,天氣晴朗月亮也升了起來,他抬頭看著月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天上的這輪月亮,不知面對過多少人的感嘆,但它一絲改變都沒有。蘇晉今天確實有點不順心,林氏作為他最重要的人讓他受到了一些影響,他獨自跺了幾步,沒一會兒就想明白了:佛爭一口氣人爭一炷香,不能在眾人面前揚眉吐氣什麼都是白搭,像往昔那般落魄之時大夥只會說蘇家的廢物娶了一個好老婆,僅此而已。
第五章 雙陸
長安市井繁華人口稠密,自然不缺縱情玩樂的地方,身在其中的這等人大多不管誰要做皇帝這等“閒事”,各顧各的樂子。自古到今紙醉金迷者的玩法花樣其實沒多大的區別,無非吃喝、聲色、賭|博等。其中的賭博和嫖|娼一樣是最古老最源遠流長的行業之一,不過在唐朝很多開妓|院的是合法的,賭博卻一直沒能正大光明。
唐朝法律中《雜律》明文規定:凡參賭者,所得贓物不滿絹價五匹者,各杖一百。達到絹價五匹者,比照偷盜論罪,判徒刑一年。依此推,贏多人財物,則累計對摺論罪。賭輸之人,按從犯定罪。開賭場及供賭具者,不收財物者杖一百,收財物者,按抽收多少,比照盜竊論罪。
不過法是法執行是執行,實際上的狀況不一定像公文中書寫的一樣。如今朝廷多關注權力鬥爭及戰爭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