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的時候,能有機會見汾哥一面。汾哥最喜聲色犬馬,不放過任何娛樂的機會,每天晚上吃飯都要開個小型宴會,把重要的妻妾們召集到一起吃飯然後讓宮妓們歌舞助興,看誰漂亮就叫誰侍寢。今晚自然也不例外,王貴妃高皇后等人都坐到一塊兒陪汾哥熱鬧。
如今宮廷朝廷派系林立,複雜得一團亂麻,很多人都焦頭爛額,倒是皇位上的汾哥最看得開。他坐在正位上別提多高興了,見到那些衣衫暴露的歌妓扭賴扭去的樂得合不攏嘴在幽州做刺史時他只能娶幾十個老婆,而且經濟情況有限選擇的餘地也不多,就是那樣也有點養不起了;如今做了皇帝,光是大明宮也不只佳麗三千,這裡可是有幾萬妙齡女子,他想|操|誰就操|誰,每天晚上都叫人一邊跳舞一邊挑人,以前那些老婆早就閒置不用了,真是做神仙也不過如此。
滿場的珍饈佳餚,滿場的美女面帶勾人的春|意笑容,汾哥時不時就高興得伸腿揮手。他得意忘形的模樣,真是一個十足的昏君樣。
飯飽酒足之後,汾哥便招了招手,待侍立的宦官附耳過來,他便指了一個美貌的歌妓,悄悄笑言了一聲,宦官點頭哈腰一個勁地說:“是,是,陛下。奴婢明白了。”
晚宴接近尾聲,樂工歌妓們陸續散去,然後是飯後茶點。宮人們撤了各桌案上的狼藉杯盤,換上茶水和小天酥等茶點。
這時殿中安靜了些,王貴妃便趁機說話了,對坐在對面高氏說道:“聽說今天皇后和晉王去了承香殿看太平公主了,她的病好些了麼?”
汾哥的位置就在二人的中間,自然也能聽見,其實王貴妃就是說給他聽的。
高氏慢吞吞地轉過頭,面不改色地說道:“還是那樣沒醒過來。”
王貴妃露出一絲冷笑,對高氏的淡然很看不慣,裝什麼清高?
雖然高氏名為後宮之主,地位最高,但因年紀較小,像王貴妃這種跟了汾哥幾十年的女人自然對她沒有多少敬畏,老孃過的橋也比你走得路多不是。這也大概是高氏總是穿那種老氣穩重的華貴禮服,把自己打扮成那樣的緣故,要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嬌滴滴的裝純,恐怕更壓不住別人。
本來王貴妃的原計劃今晚只是稍稍提一下,做個鋪墊,並不急於馬上就讓汾哥明白他們奸|情,但是她一見高氏拒人千里的裝比樣,心裡就有氣,忍不住就多說了幾句,故意用開玩笑般的口氣笑道:“聽說皇后和晉王關起門來說了好久的話,不知你們說些什麼呢?”
高氏臉色微變,頓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王貴妃聽誰亂說的,我何曾關起門來?何況旁邊還有宮人不是。不過問些太平公主的病情,還能說什麼?除此之外我與晉王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貴妃面帶冷冷的笑意指了指對面殿門那邊道:“宮裡自然是不需要關門的,再說了皇后身邊那些奴婢不都是您的人麼,他們敢說什麼啊?”
高氏皺眉冷冷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王貴妃笑道:“沒,我就是閒聊,好奇想知道皇后和晉王說些什麼話兒,您可別急。”
高氏立刻喊道:“來人,把上午跟我去承香殿的幾個人叫進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汾哥應該明白兩個女人才扯什麼事兒了罷,不料汾哥卻說道:“你們吵什麼?咱們一家人吃個飯,別弄得更公堂一樣,婦人真是麻煩!”
高氏生氣道:“還是當面讓人問清楚了好,免得閒言碎語聽得難受。”
王貴妃也動氣了,怒道:“你說誰閒言碎語?我說錯什麼了,還是在無中生有?今上午皇后和晉王不是在承香殿呆到中午才回來?陛下,您給評評理,我說錯什麼了?”
汾哥這時不僅沒生氣,反而面有膽怯之意,大概是提到了太平公主的緣故,他對這個把他輕描淡寫就弄上皇位的姑姑很是敬畏。他不給評理,反而好言道:“太平公主是朕的長輩,皇后去關心一下並無不可。你們就別吵了,各自回家歇了,朕也有些乏了。”
高氏倔強地說道:“陛下稍侯片刻,人就快來了,您得聽聽才行,非弄清楚不可。”
汾哥有些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們以為朕不明白,朕明白得很!”
高氏不動聲色地問道:“陛下明白些什麼?”
“朕要立承宏做太子,你怕母以子貴被廢了皇后,就急不可耐地找人結盟壯大聲勢,朕還不知道?只不知道你們瞎搗鼓些啥,朕為什麼要弄出廢后那些麻煩事出來?你們還是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是正事,爭來爭去很危險,不信想想咱們大唐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