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隆基收住大笑,神色一凝喝道:“見了朕還不行禮?”
薛崇訓怔了怔,然後抱拳彎腰道:“陛下萬壽無疆。”他面無表情,並沒有多少嘲弄的意思,更沒有笑。
倒是李隆基說罷忽然哼地冷笑了一聲道:“可笑還是可悲?”
薛崇訓道:“既然三郎想聽,我一向不太願意掃別人的興不過兩年前勝敗難測,三郎倒是真的差點君臨天下掌控一切,回憶起來我也有些後怕;而這回卻沒那麼驚險,你一開始起兵,勝算機會就不大。”
李隆基沒搭話,瘋過之後,就陷入了沉默。薛崇訓問道:“表哥還有什麼話要說,我洗耳恭聽。”
“表哥?”李隆基冷笑了一下,搖搖頭道,“本來覺得應該有很多話說,忽然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我想的最多的倒是下面的東西,不知還能不能見到大哥、二哥咱們兄弟五人也該聚聚了。”
薛崇訓默默地聽著。
李隆基嘆了一口氣,啥也沒說,伸手拿起酒壺,然後往杯子裡倒滿了一杯酒。
薛崇訓頓時問道:“酒裡有毒?”
李隆基淡然地點點頭:“所以我就不請你喝了。”不知他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當他端起酒杯緩緩靠近嘴邊時,薛崇訓不禁說道:“就這樣了?”
“還要怎麼樣?”李隆基仰頭一飲而盡。
薛崇訓默默地端詳著他的臉,站著一動不動,好像在等待他毒性發作。過得片刻,只見李隆基有了反應,拳頭僅僅握著,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嘴角一縷鮮血浸了出來。
要|死|了,薛崇訓頹然地低下頭。
就在這時,忽然李隆基慢慢地說道:“是堂堂正正地站著死,還是跪著苟且偷生?”
薛崇訓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