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霸權氣勢的縮影,橫寬約五十丈(大概一百五十米),長達十里,它彷彿並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個縱穿首都的長條型巨大廣場。在朱雀大街面前古今中外任何廣場的規模都會顯得小家子氣,也難怪唐人叫它“天街”。
每天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使者商人旅客從這條大街進入長安,此時被軍隊戒嚴,他們沒法過去也樂得站在兩邊觀看。
幸好這幾天天氣轉晴了,不然下雨的話還真會讓人們吃點苦頭。太陽掛在古典“天橋”上,就如一枚能普照大地的大燈籠。橫跨朱雀大街的天橋格局有點類似現代的立交橋,不過人們更願意稱它為彩虹,弧形的人工景觀半封閉的木料廊道與自然融為一體,彷彿本來就在那裡不露痕跡不加雕飾形成一道美麗自然的景觀。
許多仰慕大唐風采的異域人士今天才到達長安,還來不及洗掉身上的風塵就被滯留在大街上,但他們並沒有不高興,反而能停下腳步觀賞著這美輪美奐如同仙宮的奇蹟都城,黑暗文明中的燈塔之城。經過長途跋涉的旅人仰起那飽經風霜的臉,眺望著東方古典風格的宅院、高塔、宮殿,臉上滿是仰慕,至少從表面上這裡乍一看去真真和天堂很近了。
許久之後南邊響起了鼓聲和整齊的腳步聲,人們紛紛側目便見到神策軍的人馬正跑步而來。隊伍整齊得叫人驚訝,第一回到長安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軍隊,就連長安居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唐軍。
神策軍二十個團組成十個步騎方陣,目測橫排二十五人豎列十五人,加上領隊的將帥、旗手、鼓手等一個方陣約由兩團四百人組成。這幫人馬衣甲簇新鮮明整潔,一色精良裝備衣服好像都是燙平過的,步調一致軍紀出奇得好比其他唐軍整齊得多。如此情況自然吸引了人們的目光。
甭管他們戰鬥力如何,就憑這軍容就有大國風範。許多小國能養得起四千常備軍就不錯了,更別說為這麼多人馬配備一模一樣的裝備訓練成這個模樣;更有些地方計程車卒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有餘力弄得如此光鮮。
“哐哐”他們跑步的時候鐵鞋踏在路面上的聲音急促而整齊,在鼓聲號聲的伴奏下猶如一曲恢弘的樂曲,聽著也叫人心情舒暢。
“大唐的兵馬!”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人們很快頗有些自豪歡呼起來。漢人很好面子的並不只有宮廷,官民也差不多,在長安至少好幾萬的外國人的面前長臉自然很高興,何況今年以來不斷有士族煽動民族情緒,輿情被引導氣氛就更加濃厚了。
小娘媳婦們也興奮地搖臂呼喊,被那些穿著新衣服的抬頭挺胸英姿勃發的年輕人給吸引了。神策軍組建不過幾年,徵募的時候選的都是青壯,對身高臂力等都有篩選,這樣的兒郎在家鄉都是很招小娘媒婆喜歡的,這會兒聚集了幾千人在風氣開|發的長安,那些婦人看得高興幾乎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們給瓜分了。
佇列中計程車卒因為軍紀不敢亂說話,但前面騎馬的將領卻沒那麼多約束,一個校尉轉頭對旁邊的將領說道:“長安的娘們真軟吶,你瞧那些她們跳得多歡。”另外那個將領臉都笑爛了:“等著俺們去疼愛哩。”
前面的部隊過了開化坊便停止了跑步整隊向北齊步走,佇列比先前更加整齊耐看了,旌旗獵獵刀槍閃耀著太陽的光輝,一副精銳之師的軍容氣勢。很快出現在了太極宮門前的宮廷貴族們的視線之內。
太平公主見狀也微微有些吃驚,回頭問侍立一旁的常元楷道:“這些人就是神策軍?怎地看起來比禁軍還嚴整?”
常元楷道:“回殿下,他們光是好看罷了,打仗又不是表演歌舞更跳得好看誰就厲害,光看佇列是看不出好壞的。何況兵部偏袒神策軍數次增加軍費,您瞧他們身上穿的手裡拿的都是沒使用過的軍械,樣子貨。”
不料太平公主竟露出了笑容:“我怎麼聽出一股子酸味兒來了?”
常元楷無言以對。太平幾乎忘記了與薛崇訓的敵對情勢,頗有些得意地說道:“神策軍是崇訓在管罷?”
“確如殿下所言,神策軍原來是隴右兵,在吐谷渾王城駐紮過一段時間,去年才調入關內,駐紮在同官縣。他們是晉王任伏俟道行軍總管時徵召組建的人馬,據臣所知將軍殷辭以下數十將校全部出自飛虎團衛隊,外人是滴水難進。”
太平公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抬頭繼續看著遠處的兵馬陸續靠近。在這樣集中而組織化程度很高的兵力面前,羽林軍衛隊的崗哨就顯得很分散單薄無力了。太平的舉止依然如常,和太后皇帝一起高高坐在上面。
皇帝李承寧那白皙的臉此時有些蒼白,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