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李相公也請來,下請帖。我說要買水雲間那蒙小雨,來府上沒有?”
“老奴不曾聽說郎君此事啊?”
薛崇訓道:“對了,我是叫她自己決定的那你去找杜姐兒,讓她派些人過來應急助興。”
第二十二章 紅瘦
綠肥紅瘦的季節,詩人們顧不得傷春悲秋。因為變法的具體舉措已經準備妥當,宰相張說擬成條呈向宮廷遞上了奏章,只要批覆便可下達到尚書省六部進入實辦階段。如此重大的變法自然吸引了大夫士族的注意力,哪裡還有過多的心思為賦新詞強說愁?
薛黨的目的隱藏得很深,外圍的人實在不容易看不透。加之兵制改革配套的鹽政、糧政變法,都是利國利民的政策,事情一直進展得很順利。
不料薛崇訓及幕僚都覺得志在必得的時候,忽然訊息傳到親王國:高太后拒絕批覆,將張說的奏章退了回去!
這事兒就有點奇怪了,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高太后顯然是薛郎的盟友,何況她能聽政是因得到了咱們的支援,這是演得哪一齣?”幕僚們一臉茫然。
有人甚至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問:“訊息可靠否?”
誰有膽子把假訊息弄到親王國來?莫非是找刺激的。明顯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一個幕僚皺眉道:“是不是宮裡這兩日出了什麼事兒,高太后迫不得已?”
王昌齡白了一眼道:“內侍省到處都是魚立本的人,這個宦官鐵了心跟薛郎的,能有什麼事兒?今上身邊管事的是張肖,承香殿除了高太后就是金城,這些人與薛郎聯絡千絲萬縷,反著幹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另一個人點頭道:“如果真要和咱們對著幹,總要有個大人物牽頭,宮裡的皇帝既無實權,又無羽翼,哪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做出什麼事來,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薛崇訓也是覺得納悶,不過在眾黨羽面前他要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便不緊不慢地說道:“少安毋躁再等等,很快還有訊息過來的。”
眾人聽罷以為然,言語便稀疏了一些。過了許久,又有宮裡的宦官來了,告訴薛崇訓這事兒沒人為難高太后,魚公公還勸了幾句,可高太后不聽非要打回奏章。
這下所有人都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有人建議薛崇訓進宮當面問問怎麼回事。過得一會王昌齡叫退了一些人,留下宇文孝等三兩個最可靠的人與薛崇訓密議。王昌齡道:“是不是宮裡有人在高太后面前說了一旦府兵‘番上’取消,長安城防將由薛郎部下接手?”
宇文孝搖頭道:“就算她知道了由咱們的人駐防長安,可對她來說有什麼不好?老夫覺得不會因為這事。”
“她是大唐的太后!”
“又如何?”宇文孝愕然,“少伯以為女人和那些迂腐老夫子一樣?誰做皇帝關她們屁事。何況今上又不是高太后的兒子,她連子嗣都沒有,在宗廟裡都不算李家的人,葉落歸根百年之後還不是魂歸高家。”
王昌齡爭執道:“我非此意,宇文公不妨想遠些,高太后因為是先帝的皇后才有此尊榮,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兒,她以後何去何從?”
宇文孝沉吟道:“少伯的意思是高太后要在中間保持一個平衡?”
這時薛崇訓終於開口了:“你們又沒見過高太后,怎麼知道她是城府那麼深的人?瞎猜罷了,這事兒好辦,我進宮去問問不就得了。”
他剛說到這裡,便有個家奴走到殿門口說道:“宮裡來人傳旨了。”
殿中幾個薛崇訓的心腹便停止了爭論,薛崇訓叫人把宦官帶進來傳旨,他是坐著聽的,唐朝的大員就算是聽皇帝傳諭也不用跪,頂多站著。高太后叫他即刻進宮議事。
待宦官走後,宇文孝急忙勸道:“此事還得提個小心為好。”
而王昌齡不置可否,他大概覺得不可能有什麼事,但是又不敢太斷言,遂一言不發。
宇文孝繼續說道:“實在有些蹊蹺不得不多個心,薛郎就是抗旨不去也沒啥大不了的,宮裡能拿你怎麼樣?老夫建議先穩一會,確認一下宮裡的情況之後再去。”他的意思大概是當初李建成就是遭遇斬首行動之後勢力土崩瓦解的。
薛崇訓想了想便道:“高太后不可能對付我,對她沒有絲毫好處。至於今上,一則他沒有那個實力,二則就算對付我一人也沒有用。假如我有什麼閃失,朝中大臣和京畿掌兵的將帥為了自保和穩定權力格局,肯定會讓二郎(薛二郎)或是武大郎接手我手裡的勢力皇帝能得到什麼好處?到頭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