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薛崇訓無法每件事都做到,不過他因此會有些自律。殺父奪妻,是同一級別的仇恨,就算他可以如此對待心中的戰犯伏呂,最明智的做法卻是先殺掉伏呂,然後再搶他的老婆,否則此中仇恨就很難化解。
可是薛崇訓此時不能殺伏呂,還得保護他的安全。伏呂在吐谷渾國內被大多數奴隸主擁護,有他在才能維持地區穩定;何況伏呂如果在唐朝境內遇害,和談什麼的轉瞬就成浮雲,雙方的戰爭會繼續,不符合薛崇訓的既定方略。
於是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心中的欲|望。貪婪彷彿是與生俱來的惡性,無法消除,只能用理智剋制。
但剋制是如此脆弱,當宴會散的時候,慕容嫣又輕輕說道:“大相喝醉了,衛國公能送他回去麼?”
伏呂有很多隨從,要送他回去當然不必薛崇訓親自送,薛崇訓聽到了弦外之音想起之前慕容嫣用腳碰自己的腿的親暱動作(雖然只是個誤會,但他認為是那樣),現在她又以送人為藉口邀請自己,薛崇訓就很容易想歪了。
他看著慕容嫣那未笑含|春的目光,猜測著那貂皮上衣下定然誘人的婀娜身段,方寸已然有些凌亂。
薛崇訓沉吟片刻,心裡想:只是送送,最多氣氛曖昧點而已,不傷大雅。
於是他便點頭同意,站起身來去攙扶伏呂。
不料這時伏呂醒了,茫然道:“宴會已經完了?”
“散席了。”慕容嫣說。薛崇訓彷彿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些許失望,她在失望什麼,是不想看到伏呂這麼快醒來嗎?
慕容嫣又道:“衛國公正要送你回去”
薛崇訓不禁說道:“我仍舊送送罷。”
“衛國公以禮相待,禮數週全,真讓我們有賓至如歸之感。”慕容嫣趁說話的時候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薛崇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