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勞什子倉庫重要?
不過他也沒多想,本來也不瞭解此地狀況,更不知姜長清的為人;而且別人還不能完全確認自己是不是郡王。薛崇訓便乾笑道:“無妨、無妨,姜縣令安排一下,準備些車馬,送我回長安便是。”
姜長清躬身道:“下官方才在縣前街給郡王安排了一所宅子,天色不早了,郡王路途勞頓,先將就著住下休息一晚,明日王縣令回來了,我等再和同僚一起到宅上拜會。您看如何?”
薛崇訓聽罷想象著明日定有宴會,非得吃喝一頓他們才算盡地主之誼。他便笑道:“好好。”
“多有失禮之處,還望郡王多多包涵啊。”
薛崇訓大方地說:“哪裡哪裡,我來之前又沒有諮文,實出倉促,姜縣令能這麼快安排出落腳之處也算很盡職了,待我回到長安,定向同僚提提姜縣尉的名字。”
姜長清頓時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這權力是自上而下的,上面有路,什麼都好辦。薛崇訓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下官已安排了車駕,請郡王移步,光臨下榻之處。”
於是薛崇訓便和姜長清從廳堂裡出來,果然見著有一輛馬車停在院子裡,周圍還有四個胥役。薛崇訓便上了馬車,姜長清接過馬韁,翻身上了一匹馬,要親自送薛崇訓過去。
出了公門,街面上的燈火已經點亮,夜幕降臨之後的小城看起來竟比白天還要繁華小小的達化城自然沒法和長安洛陽這些大都會相比,但薛崇訓剛從荒郊野林逃生回來,看到如此景象仍然有種流連之感。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一轉,轉進了一條黑乎乎的巷子。薛崇訓的心裡莫名一緊,忙問道:“這是去哪裡的路?”
姜長清忙在馬上欠身道:“郡王勿憂,這條路近。”
因為光線黯淡,薛崇訓越來越緊張,他又安慰自己:或許是自己多慮了,這是在大唐境內,自己人!唐朝官吏還有膽子謀算郡王不成,風險大,有何好處?
但他又想起起先這姓姜的說在長安呆過,說不準就是做過京官,因為站位錯誤才被流放那他以前可能是太子李隆基那邊的人。薛崇訓也拿捏不準,一時想不明白是什麼狀況,只得強自鎮定地坐著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突然“砰”地一聲,薛崇訓還沒反應過來,後背上就一陣劇痛,被什麼玩意扎中了!
娘|的!這是什麼自己人?!薛崇訓的心頓時猶如掉進了冰窟,顧不得多想,又聽到聲響,他急忙一側身,只見一根長槍又橫著從胸前刺過。
他急忙一腳踢翻車門,從裡面衝了出來。
一瞬間,他聞到了至少三種氣味: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還有不知哪家院子裡飄來了花香;但是花香中又夾帶著一股尿臭。這樣的小巷,常有人隨地小便。無論在哪裡,底層社會總是存在著這樣的陰暗角落。
“唰唰唰!”馬車旁邊的四個胥役頓時拔出了腰刀,連那個趕車的馬伕也拿著刀跳下來。
薛崇訓想問姜長清這是什麼意思,但馬上他意識到是一句廢話,便沒有開口,只是習慣性地摸向腰間,很快才意識到腰間只掛著空刀鞘。
仍然沒有人說話。在這黑暗的角落,氣氛讓人氣悶。薛崇訓的背上劇痛,他感覺麻衣已經被血浸溼了,冷冰冰地貼在背上。
第十章 暴雨
幽暗的巷子,難聞的尿臭,幾個壯漢殺氣騰騰,薛崇訓還捱了一槍,背上流血不止。恍惚之中,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姜長清一改笑容可掬的神情,冷冷道:“查明此人是敵國奸細,圖謀不軌,給我做了!”
旁邊四個胥役,一個馬伕,恐怕都是他的爪牙喬裝來的,其中一個壯漢急於表現立功,聽到姜長清發話,走將上來,提刀便捅。
薛崇訓當然不會束手待斃,盯住那人的來勢,身體一側,躲過一刀,順手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拿,隨即把他的腕關節給弄脫臼了,漢子“啊”地痛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其他四人紛紛拿起兵器圍攻而來,薛崇訓已顧不得害怕,他努力忍住疼痛,全力應付眼前的狀況。
五六個手執利器的壯漢對付一個人,又是在如此狹窄的巷子中,生死繫於一線!或許是危機激發了薛崇訓的潛能,此時他竟然十分沉靜,疑惑、恐懼、緊張彷彿在一瞬間都不見了。
說是遲那是快,四個漢子,其中兩個揮起橫刀迎頭劈向薛崇訓的腦袋,另外兩個一前一後攔腰或掃或捅,幾乎同時要致薛崇訓於死地。
就在這時,薛崇訓忽然一個轉身,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