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一進屋,只見裡面還有個女人,大概是蕭衡的老婆唐朝的風氣比較開放,但內眷見客,一般都是見親戚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平常是不會讓內眷見客人的。
薛崇訓便笑道:“失禮失禮。”
蕭衡道:“我家不在長安,這裡只是暫租的房子,所以不甚寬敞,坐吧。”
薛崇訓把錢袋“咯”地一聲擱在桌子上,聽聲響,恐怕得有幾斤重竇氏原本看到薛崇訓後面那個女人的模樣後十分驚訝,但很快注意力就被擱在桌子上的錢袋吸引住了,但她也不好意思當著客人的面就開啟來看,只得在心裡反覆猜測是金子還是銀子。
“我去給客人倒茶。”竇氏變得熱情起來。
薛崇訓忙道:“不必客氣,夫人請坐。”他又指著搖籃裡的孩子道,“公子還是千金?”
竇氏頗有些自豪地說道:“男孩。”
薛崇訓笑道:“好福氣,好福氣。”他又盯著竇氏的胸道:“尊夫人的奶|子真大啊!”
蕭衡和竇氏都是一驚,頓時目瞪口呆,片刻之後蕭衡回過神來,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怒氣道:“你什麼意思?”
“少安毋躁。”薛崇訓依然帶著微笑,平舉起手向下招了招,示意他坐下,但蕭衡不買賬,依然杵在那裡怒目而視。又過了片刻,蕭衡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忙給竇氏遞眼色,示意她趕緊出去叫人。
竇氏還在驚訝之中,沒反應過來,蕭衡努力了一陣無濟於事。他不得不對竇氏說道:“我們有事要談,你先出去待著。”
“孺子可教也。”薛崇訓微笑不變地說道。
竇氏正要出門,但三娘擋在哪裡,冷冷道:“哪裡去?待著!”
“好久沒用刀了,特別是橫刀,我其實更喜歡戰陣上用的陌刀,大,夠氣勢。”薛崇訓取下腰間的橫刀,緩緩地抽了出來,那鋒利的金屬在刀鞘上磨的“絲絲”作響,就像重金屬音樂。
窄刃厚脊的雙手刀,工藝考究。後來的扶桑武士刀樣子和橫刀有點相似,差別就是橫刀沒有武士刀那種微小的弧度。扶桑人最推崇的武器武士刀來歷很尷尬,完全是仿製唐軍制式佩刀而成,從款式到工藝,全部照抄但是也不奇怪,因為扶桑的一切都是從唐朝學去的,從建築習俗到文化服飾、典章制度。
竇氏見到鋒利可怕的橫刀,張著嘴要尖叫出來。
第二十四章 勇氣
薛崇訓拔出橫刀之後,便順手放到桌子上。刀距離蕭衡還近些,薛崇訓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衡的臉,見他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去瞟桌子上的刀,薛崇訓便道:“怎麼?有膽子突然抓起這把刀捅死我麼它離你近,如果你突然抓它,你有備而來,而我需要反應的時間。你的優勢很明顯,成功機會很大,要不要試試?”
“我我萬無此意,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蕭衡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時眼看蕭衡的老婆竇氏張開嘴要叫,三娘已走到搖籃旁邊,拔出短劍指著籃子道:“叫一聲,就砍一條胳膊。”
竇氏忙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就流了出來,片刻之後她才哭道:“你別傷害孩子,他這麼小,什麼也不懂。求求你們,要什麼都拿去,千萬別傷害孩子”
桌子這邊的薛崇訓又用鼓勵的眼光看著蕭衡:“試試,男人應該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你只要有這個勇氣,我就真看得起你;你只要捅死我,我把話撂這兒三娘,我死了你別為難他們一家子,馬上走,自謀生路。”
蕭衡臉色紙白,連看都不敢看那把刀了。
“你喜歡聽教坊曲嗎?”薛崇訓又問道。
蕭衡搖搖頭,很不解地看著薛崇訓,不知道這人有什麼腦病,這種時候問不相干的話。薛崇訓很認真地說道:“那你就真錯過了好東西。”
蕭衡道:“我出身貧寒,沒有機會聽宮廷之樂。”
“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會唱,比如蒙小雨。”
聽見薛崇訓提起蒙小雨,蕭衡的身子都顫了一下。薛崇訓閉上眼睛,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想像中,口上竟然唱了起來,“滌藍翎,滄海傾,怎斷桃洲不捨情,相思綠柳營。人飄伶,影孤伶,書斷淵渟尺素輕,枉添苦夢縈。欲了情,難了情”
“這是個誤會,真的是個誤會。”蕭衡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對方先說的,自己彷彿鸚鵡學舌,“有話好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劉相公的人,以後一定記住您的不殺之恩,在劉相公面前美言”
薛崇訓嘆道:“其實我是衛國公,姓薛,聽過麼?你的手指被人弄成這樣,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