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如果那時他們還沒有繳械,朕即刻就攻城。”
沒有商量的餘地,薛崇訓表了態馬上就下令軍隊出發。那倆使者也被放了回去。
一個時辰之後神策軍推進到滑州城下,只見四門大開,許多人馬正在從裡面湧出來,紛紛將兵器和頭巾丟在地上一堆堆的東西上。神策軍將士列陣以待,火藥鉛彈上膛,但並沒有過去驅趕,靜靜等待著敵兵繳械。過了許久,北邊黑壓壓來了一片人馬,手無寸鐵,大概是城外兵營的降兵。
城池外面的人馬比神策軍的人數要多幾倍,崔啟高竟然從滑州河北等地裹挾了這麼多人馬,短短不過數月的時間,場面確實是挺可怕的。
等降兵出來得差不多了,殷辭才下令全副武裝的軍隊上去將人群四下圍住,並點|火焚|燒那些成堆的各式各樣的粗糙兵器。一開始將士們見那麼多人還小心翼翼的,漸漸就沒那麼客氣了,驅趕人群的時候鞭打辱|罵不絕。接著神策軍步兵騎馬進入城池,很快控制了城門、城樓、甕城閘門等城防要地,城樓上寫著“唐”字的旗幟被丟了下來,掉在吊橋上被馬蹄反覆踐踏。旗杆上很快升起了新的旌旗,上面的大字是“晉”。
隨即薛崇訓與一干武將一道大搖大擺地向城門口走去,城門口跪著一眾沒戴帽子的官吏將領,還有不少人穿的是晉朝地方官的官服,估計有的是投降了崔啟高的官員,晉朝的官服本來就和唐朝一樣,這幫人連挪了“屁|股”連官服都沒換。其實不僅是服裝,就是當官的那些人,不少以前在唐朝做官現在還在晉朝做官。
薛崇訓想起一個人來,就在一幫跪降的滑州文武旁邊勒住了戰馬,轉頭問道:“周吉可在?”
中間一個頭發花白但面板保養很好的官兒忙叩首道:“罪臣在。”
薛崇訓用馬鞭指著他問:“朕待你不薄,委以州府長官,你未能守土盡責也就罷了,為何要投靠逆賊,背叛君主殘害同僚?”
周吉伏著身體,一副迫於無奈的口氣:“逆賊用罪臣全家老小要挾,臣實迫於無奈。此賊霸佔我家閨女,又用家中妻兒做質,臣恨不得生啖其肉,絕無半點投靠之心”
薛崇訓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李奕家沒有老小妻兒?”
周吉一言頓塞,滿額冷汗沾上一臉的黃土。
眾軍入城來到州衙門口,薛崇訓回頭對宇文孝道:“把那個周吉一家的人都查出來,不讓任何一個匿藏了。”
第二十七章 欺君
薛崇訓將滑州州衙當成中軍行轅,當下最大的事就是城外放下兵器的好幾萬降兵安置。這事他本來已經考慮得差不多了,但臨時又決定召殷辭及幾個副將到簽押房密議。
待殷辭等人進來了,他便直接問道:“你們認為城外的降兵應該如何處置?”
因為神策軍主將殷辭在,其他副將就沒敢爭著出主意,都轉頭看向殷辭。殷辭沒有馬上開口,他好像在思索著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抱拳道:“這些人謀逆,以兵器對著陛下,按律謀逆大罪應處死並牽連其族。但人數太多,末將以為只將他們殺掉,可以不必再追究其族人了。”
“全部殺?”薛崇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殷辭,“好幾萬人,怎麼殺?”
殷辭面不改色道:“將他們驅趕進四門甕城,關閉內外閘門,便可以用槍炮箭矢盡數殺死。”
這時一個副將終於忍不住了,臉色發白道:“他們大部分只是農戶,而且都是出身窮苦人家,將軍怎麼能建議趕盡殺絕,如何下得去手?”
薛崇訓聞聲饒有興致地看向那個副將,正好他認識這個人,出身飛虎團的將領名叫公冶誠。
殷辭冷冷道:“他們反對皇上。”
公冶誠聽罷一時找不到話來辯駁,因為神策軍軍法裡的第一條就是隻效忠於皇帝一人,任何反對皇帝的人殺無赦。不過公冶誠顯然不服,這種屠|殺確實是太過於殘暴了。
“你”公冶誠很憤怒地指著面前這個平日裡非常尊敬的儒將。
不料這時殷辭又請旨道:“副將公冶誠目無軍法,請皇上准許末將當即解除他的兵權定罪。”
“只要沒做錯事,說什麼話是無罪的。”薛崇訓反而為公冶誠說情,又好言問他,“朕先恕你無罪,你怎麼想就怎麼說,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為什麼?”
公冶誠粗著脖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抱拳道:“回陛下,叛兵已經放下兵器了,沒必要殺那麼多人。那些參與謀劃叛亂、做官的和帶兵的將領,按律處決沒什麼不對;但絕大部分只是被煽|動裹挾的百姓,他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