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當地的文人吟詩作賦,一副名士派頭﹍﹍如果大清帝國最jing銳的新軍將領都如他這般,部隊的戰鬥力就不用想了,難怪國家的正規軍竟然連續敗於一股土匪﹍﹍
司徒均不止一次建議,要派大量的諜報人員深入匪區全方位偵察,但王士珍認為那樣會洩密,萬一所派的人被匪軍捕獲,我軍的情況就暴露了。
王士珍教育司徒均,你不懂農村,那些農民一輩子不和外鄉人來往,村子裡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會引起高度的關注。賊人佔據鄭家莊一帶已有近一年的時間了,他們已經控制了十幾個村莊,貿然派出斥候是危險的。
這叫什麼理由?難道所有的對手訊息都來自於逃回來的官兵的敘述?難道連知彼知己也不懂嗎?司徒均倒是利用自己參謀官的權力,找了幾十個參加過兩次進剿作戰的官兵詳細瞭解了對手的東西:裝備、兵力、戰術、作戰的意志,以及那一帶的地形。他找被免職回家的鄭誠至少三次,反覆核實了鄭家莊的人口地理和寨牆工事。
綜合判斷,司徒均認為,官軍面對的是一支兵力至少在一千二百人以上,裝備不次於官軍,訓練jing良,講究戰術的部隊。其作戰意志堅決,指揮靈活,絕不可小覷。對付這樣一股敵人,必須高度重視,僅靠著兵力優勢怕是不行。
司徒均對王士珍提出了幾種設想,假如敵人獲知了我們集結的情報,提前發動突出包圍轉入流動作戰呢?集中兵力攻擊我軍一路呢?袁省長的計劃建立於敵人不動的基礎上,我認為這是危險的。
王士珍說,不用高估賊寇的能力,雖然他們確實兇悍善戰。要知道,他們是從蒙山上下來的,現在所居的地方比原先強了不知多少,哪裡還願意離開老巢再去流浪?而且,官軍馬上就堵死了他們的幾個出口了,每一路官軍都是大兵團,他們集中兵力打一路的戰法並不可怕,我們穩紮穩打,一路受敵,兩路來援。要我看,他們主動出擊求之不得,那樣他的老巢就空虛了,而他們一旦丟失老窩,軍心必亂。如果他們龜縮老巢,也不可懼,就算那個鄭家莊深溝高壘,我們有七生半大炮在手,幾炮就轟平了﹍﹍李秀山之敗,在於過於急切了些,反為敵所乘,現在我們三路進兵,穩字當頭,賊軍就黔驢技窮了。
聽上去也是有幾分道理。但司徒均總覺得敵人沒那麼簡單。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看一看此戰的結果,就離開新軍回美國去。幾個月來,他已經有些後悔了,這是自己的祖國,但不是心目中的祖國。在這裡,自己所熱愛的軍事指揮毫無用武之地﹍﹍
幾位陌生的軍官魚貫而入,聽了王士珍的介紹,司徒均打量著幾位他聽說過但沒見過的軍官,滿臉橫肉的馮國璋,據說他對於教學很有一套。留著兩撇俄國式鬍子的盧永祥,像個商人般的曹錕﹍﹍這些畢業於天津武備學堂的軍官據說是當今中國最有才華的軍人了,但他們都缺少軍人的嚴謹,沒有質疑上級的jing神。難怪,武備學堂和柏林軍事學院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學制過短,更主要的,是沒有一種氛圍﹍﹍將兵學作為科學的氛圍。
王士珍坐在主席上,清一清嗓子,“各位,經過兩個多月的準備,沂州方面集結了四個營,曹州方面集結了六個營加一個炮營,總計是十個營的步隊,外加一個炮營。總兵力超過了四千人。糧草軍械也基本齊備了,咱們該出兵了。”穿著便衣的王士珍雙手扶著桌子,清癯的臉龐上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王某蒙大帥器重,主持本次進剿作戰,計劃已經擬定,下面,請盧子嘉介紹方略。”
方略不是秘密,在座的高階將領們都知道三路進兵的總體計劃。馮國璋未經同意,已經派曹州軍主力三個營集結兗州府,即將進兵鄒縣,提前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總的計劃是三路配合,合圍賊軍於鄭家莊一帶,聚而殲之。”盧永祥走到牆上懸掛的大幅地圖前,“距沂州方面掌握的情報,賊軍老巢設在鄭家莊,就是這裡,他們兵力大約一千二百至一千三百人,不會更多了。經過與沂州軍的兩次大戰,他們一定損耗了不少的兵力,雖然可以抓丁補充,限於槍彈,估計也就這個數量了。對於賊軍,我軍佔據絕對優勢﹍﹍費縣往鄭家莊,地形不利於我,所以,費縣我軍主守,鄒縣及滕縣兩路主攻,兩把鐵錘和一個鐵砧,夾死狗ri的!”最後,盧永祥忍不住說了句粗話。
司徒均懶洋洋地坐在後排,聽著盧永祥濃重的山東話,來山東ri久,連蒙帶猜,差不多是聽清了,這是一個笨拙的作戰計劃,希望靠著優勢兵力擠壓敵人。但有著重大缺陷
等盧永祥講完,曹錕站起來,“大人,卑職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