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要知道,在我們這樣一個泱泱大國,中樞失去控制力必然帶來動亂乃至內戰。而最為關鍵的,是因甲午之戰的失利,朝廷痛定思痛,決心變革以圖強。所以,才有編練新軍,放開對工商業的束縛,目的還是為了圖強。但他們忘了,對於一個**政權,民智漸開的後果就是大亂。陳先生,非是龍某作驚人之言,自此之後數十年,國家再無平和氣象,你和你的陳家崖鄉親們,也不要幻想著過勉為溫飽的小康夢想了。直到一個強大的新政權出現,方能平定四方,一統華夏。但外憂ri甚,怕是和平亦是無期。陳家崖此次蒙受劫難,我很痛心。但說實話,這不過是開始。我們這一代人,抑或還要加上下一代,必須為我們這個民族的復興付出最大的犧牲。舍此別無出路。所以,你說的下一步,就是利用一切機會,壯大蒙山軍,讓她走出大山,走向全國。”
陳超大驚,“你,你某非就是從海外歸來的革命黨?”他越想越像,革命黨的傳言,陳超是聽過的,從龍謙歷來的談吐,他不留辨的舉動,似乎都證實了這點。
“不,我不是革命黨。我的民族觀與革命黨主流思想也不同。我對滿人並無多大仇視,我有一個歷史觀,可以說給你聽聽。那就是歷史選擇人。當初滿清之所以能以百萬之眾入主中原成為億兆漢人之主,自有其道理。如果滿清諸帝不是誠心正意地學習我華夏文明並努力融入其中,他們也不能將其統治延續至今。而如今人心厭清,是他們幹得不好,怪不得別人。其中最主要的一條,還不是死守著滿漢之分不放,存了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維,對漢人既用又防的老毛病,是他們不知變更,跟不上世界chao流大勢使然。”
陳超是有些民族意識的,但不強。畢竟異族入主中原已經二百餘年了,漢人的一點血xing早已被磨光。龍謙如果指責滿清政權重滿輕漢,囿於種族之見,他在內心是贊同的。但龍謙總說當朝不能順應chao流,他就有些不解了,但不想打斷對方流暢的談話。
“中華民族無疑是以漢族為主體的,但漢族的形成,本來就融合了其他民族在內。所以,我認為,凡是將中國當成自己的祖國,把中華歷史當作自己的歷史的人,我都認為是中國人,都是我中華民族的一員。這叫做文化認同,而不是血緣認同。如果講血緣,那就複雜了,怕是連專門研究歷史的也說不清。另外,除掉漢人之外的少數民族,在維護國家利益的戰事中也是有功勞的。當初對ri、對法戰爭,為國捐軀的不止是漢人,其中也有滿人。將來如果我說了算,一定建一個莊嚴雄偉的英烈祠,祀奉我歷代抗拒外敵,為國捐軀的英烈先賢。滿人夠格的,也可祭祀其中。據說革命黨首推排滿,認為只要恢復我漢人法統,國家就興旺發達。對此,我不能同意。”
龍謙一口否認,他絕不是革命黨。見陳超無言,龍謙繼續道,“所以,不必擔心蒙山軍的前途,更不必擔心鄉親們的未來。現在,周圍十里八鄉已經與蒙山軍結為一體,蒙山軍的未來,就是大家夥兒的未來。我會抓住一切的機會,為蒙山軍創造一個光明的前途。最多再打上一仗,袁世凱就得求我來。上次釋放那個蔡營官時,我曾給袁世凱一封信。他沒有迴音,而那個蔡營官,便是帶隊突襲陳家崖的罪魁禍首,其人已經戰死,便是被俘,我也會宰了他。不過倒是可以在殺他之前,問問袁世凱的態度。”
“你給袁世凱寫信,求招安嗎?”
“有那麼一點意思在內。我說大家都是中國人,彼此殘殺沒什麼意思。那些死去計程車兵,打出去的子彈炮彈,本來都可以用於保衛國防。只要他不計前嫌,給我蒙山軍一個地位,我可以率蒙山軍為國效力。”
“袁世凱沒有回信,卻派來了李純的大軍。你的想法過於迂腐了。”陳超搖頭道。
龍謙很驚訝陳超會指責他迂腐,這意味著他已經站到了自己一方,“本來也沒想著他會答應。而且,即使現在答應,蒙山軍也完了。為什麼?我的那些手下,還有很多對我不是死心塌地追隨的。袁世凱能給他們的遠比我要多,所以,即使當時袁世凱派人來招安我,我也會找理由給他黃掉。只有一再擊敗官軍,局勢才會從兩方面發生變化。實際上,這次擊敗李純,部隊心氣就高起來,有些視官軍為無物了,當然,輕敵不好,但士氣鼓起來是好的。看袁世凱一方,這兩戰對他的損傷時巨大的,李純是他手下一流的戰將,新軍是他賴以安身立命的根本,結果怎麼樣呢?袁世凱大概損失了七八百名老兵和比這還要多的武器,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甚至是難以彌補的!我猜袁世凱現在一定籌劃對我的第三次進剿了,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