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第一團裝備優於對手,無死角抵近射擊的迫擊炮連續摧毀三十二標的重機槍火力點,給三十標帶來極大的壓力,其第二營被打垮,一度時間面臨全線崩潰的局面。
第一團的犀利攻擊逼著第十六協緊急調集預備隊反擊,生恐對手就此達成縱深突破。雙方反覆爭奪,傷亡慘重。旅長閻樹林幾次叫季好古停止攻擊鞏固陣地,季好古充耳不聞,反而對手下的三個營長說,繼續打,讓上面看看,我們第一團才是全軍第一!
緊急趕來的封國柱視察了前線,命令季好古停止攻擊鞏固既得陣地。季好古深為不滿,被封國柱嚴厲訓斥了一番,“你沒有參加淥口會議嗎?蠢貨!你這樣打,且不說傷亡過大,將第八鎮趕出長沙,會誤了司令的大事!”季好古才想起龍謙的計劃是在長沙打殲滅戰了。
“好古,我知道你要和第六師比一比。一團是蒙山軍的老底子部隊嘛,不願意落人後的勁頭是對的,但要學會胸懷大局。”封國柱拍拍季好古的肩膀,對這個團長很是滿意。
“師長,第八鎮不過如此,吹牛而已。我有信心一鼓作氣擊破敵陣。”
的確,第八鎮部隊根本不像傳說中的那支精銳之師。
張彪及俞明頤驚訝於蒙山軍犀利的攻擊力。第一團奪取三十標三塊陣地後,動搖了第八鎮全線的防禦,等於中間被楔進來一塊了。幸虧敵人終止了進攻,不然才半日就被突破了。
當晚,研究了局勢的第八鎮軍官們一致認定必須反擊,將對手趕下山去。但三十標二營似乎不能打了,這個營在上午的戰鬥中表現極差。張彪決定以第八鎮老部隊工兵營暫時接替三十標二營陣地,先將三十標二營整頓一番再說。
但這天晚上第八鎮發生了兵變,一下子使得局勢急轉直下。
三十標二營在天黑後撤下陣地。一個叫楊宏勝的班長是文學社交通員,他是湖北襄陽人,參加了19日的防禦戰,幸未戰死。等部隊天黑後撤出陣地時,悄悄對排長張廷輔說,“不能這樣了,我們死不要緊,但為滿清而死,豈不是太冤枉了?”
張廷輔也是革命黨,目睹了上午血肉橫飛的戰鬥場面,對楊宏勝的話深以為然,“我標文學社成員甚多,我來聯絡這邊。你去跟工程營的人說,最好讓他們機靈點,別輕易送死。”
楊宏勝找了個藉口又返回陣地,找到他認識的熊秉坤,講了他的意思,立即得到熊班長的贊同,“好兄弟,咱們想到一塊兒了。絕不給滿清韃子賣命。”
張彪忽略了自己部隊存在的“不穩定”。這個工兵營問題極大,“潛伏”的革命黨佔了很大比例。熊秉坤找到後隊隊官羅子清,說了自己的意思,恰好左隊隊官吳兆麟在場,熊秉坤也不避不是同黨的吳兆麟了,“二位長官,咱們不能為滿清賣命了!一個上午,三十標死了多少人?明天蒙山軍肯定要打。難道我們要糊里糊塗死在這裡嗎?”。
吳兆麟畢業於湖北參謀學校,軍事素養為士兵所折服,但他卻不是共進會的人,聞言吃驚道,“那你說怎麼辦?”熊秉坤心一橫,“打是不能打了,我們火線起義,先投蒙山軍再說,反正他們是鐵了心反清了。”
羅子清目視吳兆麟,手已經摸在了槍套上。如果吳兆麟反對。他決定先打死吳兆麟,以免暴露訊息。吳兆麟似乎注意到了羅隊官的緊張,“兄弟並非滿清死忠,但火線起義談何容易!須得聯絡到對方。”他朝黑暗裡的南面指了指。“沒有他們的配合。絕對是死路一條。”
熊秉坤立即表示,他願意摸過去聯絡對手。
羅子清有些擔心,“上午打的厲害。對方死了不少人,萬一他們自恃兵力雄厚,不理會我們怎麼辦?”
吳兆麟卻認為熊秉坤主意甚好,“他們歡喜還來不及呢。如果我們主動聯絡,敞開這個口子讓他們突進來,第八鎮的陣線就崩潰了!但是,需要他們對我們做個保證才行。”
熊秉坤說,“大不了死我一個!我去聯絡!假如他們有意,讓他們派一個人來當面說清。”
年輕人就是衝動,兩軍對壘,豈是那麼容易火線起義的?但熊秉坤說幹就幹,讓羅子清組織好後隊,自己也不帶槍,摸出陣地,朝對面爬去。
兩軍陣地相隔並不遠,且地形複雜,樹木雜草掩護了熊秉坤的行動,直到逼近蒙山軍陣地二十米左右,熊秉坤才喊道,“不要開槍,我是來聯絡起義的!”
一團三營八連連長於海龍看清了只有一個敵兵,緊急制止了手下,“不要開槍,將他接進來。”
熊秉坤進了八連陣地,“哪位是官長?我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