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立刻離開了孔繁瑜的房間。
骨子裡是文人而不是政治家的章士釗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有一種寫文章的衝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喉嚨裡想喊出來。坐在書案前擺弄了一陣筆墨紙硯,總算理清了思路。於是鋪開紙張,開始書寫。
他在上海呆了一年多,對於上海林立的租界有著極為複雜的感情。一方面痛恨洋人借戰勝之機掠奪國土,建立國中之國。另一方面又感嘆洋人的治理之能。無論是法租界還是英美合併的公共租界,最大的特點就是非常有秩序,且不說其法律的嚴謹開明,最明顯的表現是街道整潔乾淨。一出租界,立馬就是亂哄哄髒兮兮的情景。難道中國人真的如洋人所說的天生喜歡髒亂差?章士釗根本不信。這回到了濟南,無論是火車站前的管理,還是他走馬觀花所見的市容,抑或著有著中華外觀西洋內飾的華源集團招待所,無不具備上海洋場的優點。這可沒有洋人的影子,全是國人所為。足以證明中國人並非喜歡髒亂差,並且有足夠的能力治理好我們的城市。
濟南可是滿清治下,不是洋人管理的地方。這樣寫是不是為滿清張目?章士釗寫了兩頁紙,停下筆來,皺眉思考著這個問題。濟南官府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嗎?他寫不下去了。
跟章士釗有大致相同感覺的還有張謇。此刻,他正對來他屋子聊天的陸閏庠說,“觀此驛館,足見華源實業之偉大。我早就說過,實業不能只盯著孔方兄,要著眼於社會的改造原先自認大生紗廠做到不錯,看來天外有天!咱們這一遭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