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置於不敗的位置出了大紕漏。想起軍校裡關於執行方面的教育——任務就是軍官的神聖使命,任務一旦下達,必須窮盡辦法執行,沒有任何不完成任務的藉口!
這下子出大漏子了!怎麼就忘記了按時抵達目的地是參謀處的明確任務呢?比起熊勳的耍滑頭,自己的問題似乎更大!
可是,軍校以及龍司令都講過啊,必須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戰場指揮,儲存自己是消滅敵人的前提呀。部隊蝟集於山道上,兵力得不到展開,極易遭遇對方重火器的嚴重殺傷,先退後一步佔領高地幾乎就是當時唯一的選擇,怎麼就被司令批的體無完膚?如果這場演習輸了,怎麼跟周標統交代?如今二標被一標壓了一頭,上下都憋著一口氣。看到一標的人,眼睛裡都在冒火。
丁小富在演習結束後帶隊回到兗州駐地。剩下的事就是完成演習過程的分析報告了。這個要他親自動手。龍司令的問題,需要認真地回答。他知道每份報告司令都要親自閱讀修改,寫上批語,然後再返回來討論。
丁小富不曉得的是,龍謙努力培養著他的軍事指揮官們,輪流將他們拉上演習場,觀察他們的靈氣,發現他們的特點,培養他們**指揮作戰的能力。
龍謙跟二營一起回了兗州。寧時俊則帶著熊勳部返回了沂州。一路上。丁小富不敢湊近龍謙面前,仗打得不順,他感到臉上無光。
陳嫻陪著母親去兗州參加表哥的婚禮,坐了就是沂州產的四輪馬車。馬是個稀缺物。所以。雖然叫馬車。但拉車的畜生五花八門,什麼也有,他們僱的這輛馬車就是由一匹衰老的騾子拉的。從沂州到兗州要走兩天。費用是八塊銀洋,夠貴的。
蒙山軍後勤處已經在山裡建了軍馬場,買了西洋馬做種馬,但見效還早著呢。
陳超從保安公司僱了兩個保安護送妻女。他們走的大道很安全,中興和華源之間的物流越來越頻繁,沿途的客棧也多起來。一路上總能見到全副武裝的軍隊來往,土匪早已絕跡,根本用不著請龍謙派兵護送。
龍謙和陳淑成親後便給陳淑定了個規矩,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準直接跟部隊打招呼,更不準隨便用隊伍上的人。陳超很贊同。所以,妻女出遠門,陳超寧願僱傭商業性質的保安公司,而不會向部隊求援要人保護。
這一路上很是平靜,第二日下午,兗州城已在視野了。尤氏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兗州了。近郊出現了不少西洋式的樓房,有兩層的,也有三層的甚至四層高的。不用問,那都是為洋人或者官府、軍隊蓋的。進城方發現兗州已經變的不認識了,眼前完全是一座新城,平展的水泥路邊安裝了跟沂州樣式不同的路燈,路邊整齊地栽種了各種樹木,有常見的柳、楊、槐,更有自己不認識的樹種,每條街都不一樣。樹木大都是新栽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街上跑著跟沂州一樣的人力車,還有穿著紅背心的清潔工,以保持街道的乾淨。
“啊呀,沒想到兗州比沂州還要漂亮!”坐在馬車裡的尤氏讚歎道。
“是啊,兗州本來就比沂州城大嘛。人家這裡又地勢好,不像咱們那邊,盡是山。”陳嫻也在東張西望。
“栽這麼多的樹,費了多少錢啊。還不如種些棗樹果樹呢。”
“媽,你這話俺姐就說過,還讓姐夫笑話半天。這叫綠化樹,就是圖個好看,將來也不讓砍伐的。姐夫說,要大力種樹,不僅城裡村裡要種,就連山上,能種的地方都要栽種。今年春,隊伍上不是上山栽樹了嘛?聽爹爹說,咱們那一片莊子好多人家都育樹苗,比種地可掙錢多。”
“是嗎?那可好。可是,都去種樹,莊稼咋辦?吃啥?”
“嘿,有錢還怕買不到糧食?另外,他們的農場培育的種子也出來了,據說很厲害,一畝地可以增產100斤呢。”魯南從前年起就大規模從江浙買糧充做軍糧,陳家遷入沂州後,大米成為了主食之一,以前基本上吃不到。
“別是吹牛吧?有那麼厲害?”尤氏吃了一驚。她雖然不下地勞作,但對種地不陌生,知道畝產增加100斤是什麼概念。
“姐夫的本事大著呢。連俺爹都說了,他幾乎啥都懂。人家農場還試著在冬天種出菜呢。”陳嫻得意洋洋。
“這真是吹牛了。活了四十多,還沒聽說冬天能長出青菜的。不過,這世道可真是變了以前誰能想到,連女人都能出去做工掙錢”陳嫻在設計室,每月的工錢是十五個銀元,比一般的技術工人高的多,對於女兒出去做事,尤氏已經接受了,聽陳超講,陳嫻的工作環境蠻好,同室的都是女人,絕不是人們傳說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