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這次我們不是打鄉兵,不是打官軍,而是跟侵略我們國家的外**隊打仗!我們蒙山軍要成為天下強軍,就要跟外國人交手!要讓外**隊都知道蒙山軍的威名!道理都知道了,軍隊就是保衛國家的,我們可以殺惡霸,反朝廷,但是我們必須保衛國家!
更隱秘的話就只對幾個高階軍官講了,打聯軍,不是為了救朝廷。而是為了咱蒙山軍的前途。我知道這一仗下來,會有很多好兄弟陣亡、傷殘,但是,不打這一仗,我們蒙山軍就沒有立足之地!
龍謙充滿憂慮的眼神讓王明遠心動,他覺得蒙山軍已經很好了。但司令一直覺得危機重重,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二營不會丟司令的臉,儘管兵力不足,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只要老子在,鬼子們就休想跨過這一步!
王明遠操起他的德制步槍,射出了今天的第一發子彈。他的位置在四連中部,他認為這一邊的危險比六連大的多。
德軍確實不是官軍,第一波的攻擊就讓四連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們戰鬥動作嫻熟,甚至可以做到一邊奔跑一邊開槍。可以做到不顧身邊戰友不斷的中彈倒地繼續做著決死的衝鋒。一下子展開的近三百多德軍幾乎將四連薄弱的防禦線淹沒。到處是猝然發生的肉搏戰,人高馬大的德國人本來就佔有身體上的優勢,又有著德意志人先天的勇決。雙方的碰撞是殘酷的,子彈射入身體的聲音。刺刀刺入**的聲音。鐵鍬劈入骨頭的聲音。以及傷員垂死的慘叫聲,讓這片長滿高梁的土地瞬間成為了修羅地獄。
黃錦輝是今年三月才參軍的“新丁”,是白魏鎮子弟。隨著根據地大批青年參加蒙山軍,極端保守,視蒙山軍為叛逆的黃錦輝父母最終沒有阻攔住兒子。黃錦輝是幾個好友中最後一個參軍的。今天,是他第一次參加“真實”的戰鬥——假如在根據地參加的在他看來就是打仗的那次實彈演習不算的話。
第一次戰鬥就對上了精銳的德軍。
黃錦輝只來得及射出三發子彈,對方衝鋒的隊形裡敵人有人跌倒,但不知是不是他射出的子彈所擊中。他來不及高興——頭盔上有個奇怪的尖刺的鬼子就衝到了跟前,班長大喊道,“拼刺刀。”黃錦輝跳起來,貼近了班長,他跟班長是一組,這是他參軍以來刻苦練習的科目,木槍將他胸腹部頂擊的傷痕累累,總算透過了新兵隊的考核。班長正面對上了一個大個子鬼子,足足高過班長一頭,第一個回合就將班長撥的腳步踉蹌,幸虧跟他同村的白帶福及時刺出一槍,緩解了鬼子的後續攻勢。他挺槍突刺,就像平時訓練的那樣,朝著鬼子的肋部狠刺過去——教官的格言閃現在腦子裡——你不殺死他,他就會要了你的命!
他沒殺過人,連豬都沒殺過,但此刻他奮力挺出的刺刀足以要了對手的命。對手極為靈活地轉身,讓開了他奮力一擊。他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對手轉過的槍托便打在了他腰部,將他擊倒了,然後便看見閃著寒光的刺刀朝他的面部紮下來,他忘記了躲避,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閉上了眼睛受死,卻聽到班長大喝,快起來!睜開眼,看見白帶福已經跪倒——同伴的行動救了他的命,卻被另一個鬼子刺中了腰部。
憤怒取代了恐懼,黃錦輝爬起來,手裡仍攥著步槍,用力擋開了對手的刺刀,大喊一聲——也是教官教的,突刺時要大力喊出來,以便發力。朝鬼子的小腹扎去。鬼子再避讓,卻沒有讓開班長的一刺,刺刀扎入了鬼子的左胸,鬼子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接著便是班長的叫聲,刺倒白帶福的鬼子再次得手,在班長的大腿上紮了一刀。黃錦輝徹底被激怒,左轉身,一個漂亮的轉身突刺,刺刀狠狠扎進了那個尚未從班長腿上抽回刺刀的鬼子腹部,手腕轉動,狠狠地一攪!然後用力拔出了刺刀!
“不要管我!補位,補位!”倒在地上的班長急促地喘著氣。
嚴格的訓練讓黃錦輝採取了正確的選擇,他沒有理會倒在血泊中的班長,而是朝前挪了幾步,加入了另一個小組,在鬼子被戰友逼得左移的同時,將沾著鮮血的刺刀再次扎入了鬼子的身軀。
“乾的好,小黃!”副排長兼六班長喝彩道,“就是這樣,挑死狗日的!”
血肉橫飛,死屍遍地。
四連是二營最“老”的連隊,是全軍資歷最老的連隊之一,面對德軍發起了進攻,竟然有些抵擋不住了。範德平將手裡掌握的兩個班的預備隊投入反衝鋒,王明遠都操槍投入了肉搏。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蔣存先帶著警衛連的兩個排增援上來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挽救了幾乎崩潰的四連。
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