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是打仗,我是使者身份,危險什麼?曹大人沒跟你講嗎?”徐世昌清楚陳光遠也算袁世凱的心腹部將,“局勢緊急,不能再跟蒙山軍打了,我奉大人之命來招降龍謙所部。”
陳光遠吃了一驚。前幾日唐紹儀經過自己的防區前往匪區,他是清楚的,曹錕的解釋是為了促使王士珍的獲釋。現在看來,招降行動早就啟動了。
以徐世昌的身份,不必要這樣吧,“大人,匪軍連敗我軍,驕橫的很,您這麼著急,他那邊漫天要價怎麼辦?”
徐世昌解釋道,“不,就算他漫天要價,只要答應投誠出兵,一切的條件,袁慰亭都會滿足。”徐世昌勒住了馬,“秀峰(陳光遠字),就此別過吧,不要這麼多人了,留下兩個帶路,免得他們生疑。”
在一個岔路口,徐世昌帶了三名隨從,踏上了前往匪區之路。(未完待續。。ps:對於一些讀者的批評,我在公眾版發了一節回應,可以看看,並就此提出意見。
第三十節張前村談判二
就著落ri的餘暉,徐世昌望見村口站著一大幫人,其中便有唐紹儀。徐世昌心裡一動,意識到這是他的對手前來迎接了。他勒住跑得大汗淋漓的戰馬,離鞍下馬,落地的一瞬,打了個趔趄。長久的騎馬疾行,感到兩股間火辣辣地疼痛,估計已將脾肉磨破了。
徐世昌站立了片刻,這才舉步前行,猛然看見人群中的王士珍,他剛要叫出聲,對面一個身材魁偉的青年上前幾步,抱拳行禮,“徐大人一路辛苦。”
“你是?”徐世昌將目光轉到為首青年身上。
“我便是袁大人朝思暮想的龍謙。”青年膚se黝黑,五官英俊,一雙眼睛神采奕奕,有洞徹人心的深邃。
“龍先生,幸會,幸會。”徐世昌並未因龍謙語帶諷刺而生氣,他長於交際,尤其是對於比自己地位低的,一般不拿架子。
他注意到了龍謙的頭髮。沒有辮子,而且,額前也沒有剃掉。辮子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先不說古有明訓(其實自滿清入關已經是自欺欺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明目張膽地剃掉了辮子,不是謀反嗎?
“徐大人一定奇怪龍某為何沒有留辮子。實是因為龍某從海外歸國未久,不甚習慣,還望徐大人見諒。”龍謙看出了徐世昌的疑惑。
“好說,好說。”徐世昌心想,你小子都敢與官軍開戰了,哪裡還會顧及什麼辮子!也用不著拿海外的經歷說事。實際上。徐世昌一直對龍謙的經歷生疑,儘管好幾個人,包括王士珍,都這樣說過了,但徐世昌還是不太信。
“徐大人請。”龍謙側身相讓。
“好,那我們進村談。”徐世昌這才得著機會,“聘卿受驚了。”他拉住了王士珍的手,“袁大人惦記的很那。”
“慚愧之極。王某無能,連累大人了。”王士珍看上去氣se很好,不像是受了罪。徐世昌放心了。
將徐世昌一行迎進祠堂大院。分賓主落座。早有勤務兵端上茶來。
“徐大人請用茶。此地荒僻,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還望徐大人見諒。”
“多謝龍先生熱情接待。”徐世昌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味道不錯。仔細一看杯子裡漂浮的茶葉。竟然是龍井。
“好茶。”他讚了一聲。
“但不是新茶。不瞞徐大人。這是從鄭家莊土豪鄭經家裡搶來的。量不多,專供接待貴客。哈哈。”
“若是明前新茶,價格可不菲。”徐世昌打量了對方的人選。見除了龍謙,還有三個高矮不等的在場,其中一個高個子如鐵塔一般,凶氣外漏。另外兩個看上去還算斯文。
“忘了介紹。這三位都是龍謙的戰友。周毅副司令,魯山副司令,寧時俊參謀長。”龍謙一一介紹,指到誰,誰便略微點點頭。敵意明顯。
徐世昌心道,這幫土匪竟然用了司令、參謀長的稱呼。難不成這個龍謙真是從海外回來的華僑?
隨從們除了唐紹儀外都被安置在廂房奉茶休息,只有唐紹儀和王士珍陪著徐世昌,唐紹儀參加談判是事前確定的,徐世昌不好講的話,還要唐紹儀說出來。但將王士珍留下,則是徐世昌的臨時決定。王士珍在新軍的地位,不比徐世昌低多少。而看王士珍此時的情況,又不像是俘虜。徐世昌不相信王士珍會降賊,覺著留下王士珍有利無害。好在龍謙並未反對。
“我看我們還是直來直去吧,龍某是個粗人,不想像文人一般繞圈子,”龍謙不願意與徐世昌過多的寒暄,“徐大人此行要招安龍某這支隊伍,帶來了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