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取得的勝利,更多的是建立在對手單兵素質的低下,如果遇到德軍,像俘獲自己的山道伏擊戰註定不會成功。清軍,即使是袁世凱精心訓練的小站新軍,在單兵作戰的勇氣和技能上都不如蒙山軍,對於一支成軍近一年餘的部隊,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言外之意,司徒均對龍謙自以為得意的擊破袁世凱三路圍攻,還是有些瞧不上眼。
龍謙持一種學術研究的態度與司徒均探討並爭論,這令司徒均感到很舒服。他覺得龍謙的觀點是將領的謀略和戰術,都建立在士兵素質的基礎上,即有什麼兵打什麼仗。而且,將領的謀略越來越弱化,被飛速發展的具有更大殺傷力的武器所遮掩。所以,士兵,包括下級軍官的素質是最重要的,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場景只能出現在小說中了。對此,司徒均不贊成,他認為參謀部的計劃是最重要的,建立在對敵情、我情、後勤、氣候、地形、道路等因素上的作戰計劃是取勝的重要因素。
曰子就這麼一天天晃走,直到進入12月,有一天李鴻章叫了辜鴻銘、龍謙去拜會聯軍司令瓦德西元帥。大概因為司徒均是德國最高軍事學府畢業的,吩咐龍謙叫上了司徒一同去。臨走吩咐龍謙換下軍服,穿了便衣。
但奕劻沒有同去。
這個張之洞送來的奇人辜鴻銘曾對李鴻章說,自己有讓洋人低頭的絕招。李鴻章並不信辜鴻銘的話,但令他大吃一驚的是。瓦德西剛一出現,辜鴻銘竟然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當然,辜先生用的是流利的德文。
“瓦德西!你太無禮了!根本沒有資格代表你們光榮的凱撒!”
在李鴻章吃驚的注視下,對他一副傲慢面孔的瓦德西竟然向辜鴻銘鞠躬,並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
原來,辜鴻銘曾留學德國,那時就結識這個瓦德西。如今威風凜凜的瓦帥那時不過是每曰間給辜鴻銘及他的女房東送新鮮水果的水果販子。在房東太太的慫恿下,瓦德西拜辜鴻銘為師,學習德文、法文和有關科技方面的知識。
有這一層師徒關係,辜鴻銘當然有資格教訓聯軍統帥了,他厲聲責問中國現在的處境德國是否經歷過?瓦德西趕緊回答說經歷過。辜鴻銘又大聲道,那時候飛在德國上空的惡鷹是哪些國家?是拿破崙!是法國和奧地利!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幫助中國驅除那些惡魔!
在李鴻章眼中頓時高大起來的辜鴻銘的這番話都是用德文喊出來的,李鴻章自然聽不懂,但他還帶了精通德語的司徒均,將辜鴻銘的這番話翻譯了過來。李鴻章見辜鴻銘喊完,瓦德西竟然連聲稱是,心頭真的大大一鬆。
李鴻章想,有這層關係,因懲罰禍首陷入僵局的談判似乎應當可以順利往下進行了。
這真是十分有趣而奇特的一幕,旁邊肅立的龍謙雖然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察言觀色,基本猜出了個大概。等兩人一輪對話結束,龍謙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聲笑惹了禍。現場一位德軍少尉厲聲問,此人是誰?為何如此無禮?這名少尉個子不高,但異常精悍,因為其統帥遭到一箇中國人的訓斥,早已憋了一肚子氣。
李鴻章大為不滿,沒等他說話,辜鴻銘早已得意洋洋地用德語向在場的德''官們介紹了龍謙的身份,特別強調了龍謙正是西沽之戰的中方指揮官。
這下子壞了。那位少尉一聽,立即從腰裡摸出了手槍對準了龍謙。
司徒均大喊道,“住手!難道你要讓德軍名譽掃地嗎?”
“勒布,收起你的槍!”瓦德西制止了少尉的衝動,盯著龍謙看了一氣,然後問司徒均,“你又是誰?我看你是一名軍人,在哪裡學的德語?”
“報告元帥,我叫司徒均,是柏林軍事學院步兵系1898年畢業生。”
瓦德西感到驚訝。今天有點邪門了,李鴻章不論,一下子出現了三個奇特的中國人,辜鴻銘是自己的半個老師,司徒均竟然是德國最高軍事學府的畢業生,而這位無禮的隨員,竟然是令德軍蒙羞的西沽之戰的指揮官!
可惡的中國人,這是專門來羞辱我嗎?瓦德西的心情壞了,看著龍謙,用德語嘰裡咕嚕說了一番。
“司令,他說你用卑鄙的手段襲擊了偉大的德軍!可惡的中國人,孱弱的中國人,只能用小偷小摸的行為獲取一次微不足道的勝利!”司徒均做了次同聲翻譯。
“伏擊是陸軍的主要作戰形式之一,尤其是在弱軍對強軍的時候。難道德軍竟然不懂得伏擊嗎?另外,強弱的標誌是戰場的勝利,不是虛張聲勢,大喊大叫。”龍謙毫不示弱。
此次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