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呢?總該有個家吧?加上滿清還沒有覆亡,自己羽翼未豐,仰人鼻息的地方太多,撂過來一個所謂的名門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裹雙小腳,還他媽不如陳淑呢。至少陳淑姓格看上去還算爽朗大方
“是不是想陳姑娘了?其實沒那麼多講究。你完全可以去。”寧時俊笑道。
“滾一邊去!我在想大事呢。”龍謙難得地表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態。
“哈哈,司令的大事想的太多了。應當想一想陳姑娘。咱蒙山軍老兄弟們,可都盼著早點有位主母呢。老申如果不反對,我就找他說,想必他原意幹這件討好你的事的。”
“好吧,就依你吧。”龍謙點了頭,“魯山的事,你也艹艹心吧,至少幫他選個媒人。”
的確,陳家正煩惱著呢。陳超抹下臉面跟人家提了,陳淑甚至親自跑到人家屋裡去探望,但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搞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讓尤氏深為懊惱,當著孩子們的面不能說,背地裡跟丈夫埋怨了不知多少次,現在他當了大官,當然看不上淑兒了,早知道這樣,寧肯讓淑兒埋怨一時,也不能讓她埋怨咱們一世呀。淑兒都讓你給耽誤了,不願纏腳,你縱著,不願學女紅,你也縱著,舞刀弄棒,你也答應。這下好,她這大的年齡,都要嫁不出去了!都說蒙山軍很快就會開走,他一走了之,你讓淑兒怎麼辦?
陳超也深為懊惱,心裡將龍謙罵了無數遍。從直覺上,他認為龍謙不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人,但事實又在嘲弄著他。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一句表示都沒有,這叫什麼話?這事鄉親們都傳遍了,萬一搞砸了,還怎麼在陳家崖露面?最近羅秀才的家裡也在找,這都走了半年了,一點訊息沒有,急死人。甘肅在哪裡,鄉下人根本說不清,隔著幾千裡,就像飄揚出海一般,萬一有個閃失,人可是你打發出去的!
在陳超的懊惱中,申無病終於上門了,開口便道恭喜,說自己是是來做媒人的。一句話讓正端著個簸萁在屋簷下站著的尤氏大喜過望,“給誰說媒啊?申財主?快請屋裡坐。”
“弟妹,當然是淑兒姑娘啦。哪有姐姐未嫁先說妹子的?是不是?這杯喜酒,俺老申是喝定了。哈哈。”
尤氏也不等丈夫說話,“哎呀申財主,男方是誰呀?”她不放心,別搞到兩岔吧,淑兒那丫頭可一門心思都在那個人身上。
“還有誰?咱這十里八鄉都傳遍了。就俺張前,多少女孩子羨慕咱家淑兒呢,龍司令!寧參謀長親自跑到俺村,託我做媒人,向弟妹你提親!雖說淑兒是侄女,誰都知道你們夫婦待她比親閨女還厚。怎麼樣?弟妹,俺這媒人還受歡迎吧?”
尤氏一顆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裡,登時眉花眼笑,“歡迎,歡迎,哪能不歡迎呢?你看俺,連茶都沒顧上給你沏﹍﹍”
說來也巧,申無病前腳進門,蕭觀魚後腳便到了,“我說越之啊,我來做媒如何?”一進院門,蕭觀魚便大著嗓門叫道。
“嘿,今兒這是怎麼了?沒聽到喜鵲叫呀?怎麼媒人一串串地來?老蕭,你又是給誰說媒?”尤氏心裡高興,急忙迎出屋子。
“還有誰?給俺大侄女啊。我做你的媒人,去跟申無病那個老東西講講條件﹍﹍”蕭觀魚並不知道申無病就在屋裡,看到老申端坐在八仙桌客位,一愣,手指著申無病哈哈大笑起來。
訊息馬上被陳嫻傳給了陳淑,手裡拿著那塊江雲帶回來的懷錶正在想心思的陳淑先是一愣,兩行熱淚頓時淌下來,丟掉懷錶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來。
剛進來的陳志有些慌了,他從來沒見過大姐這麼傷心地哭,疑惑地看著陳嫻,陳嫻在弟弟腦袋上拍了一掌,“傻子!大姐這是高興的。咱們走吧。”拉著弟弟出了屋子。
親事確定,陳超立即表現出一種大度,“龍謙他事情多,俺知道。親事如何辦,啥時候辦,都由男方說了算。什麼聘禮彩禮,俺都不提了!就一條,老申你回去跟龍謙講清楚,不管他龍謙走到哪一步,淑兒也是他的正房太太!不答應這條,拼著淑兒怨我一輩子,他也別想將淑兒接出這個門!”
“那是,那是。”申無病笑著說,“龍司令的為人,咱們都瞭解。哪能做那種事?參謀長可是說了,婚事要讓越之你和淑兒姑娘滿意!參謀長的意思是,部隊不久就要開拔到沂州城,龍司令是肯定要帶隊伍走的,先將親事定下來,然後到那邊置買房子再娶淑兒姑娘過門。也是,他現在還在鄭家住著,總不能將淑兒娶到鄭家大宅嘛,這也不成話呀。”
“這倒可以。”陳超點了頭,“那,就先訂婚吧。這件事,還要拜託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