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史密斯經過一番考慮,正式約見外交部長唐紹儀,向唐外長提出了謁見總統的要求。
但是龍謙出巡了。外交部並不掌握總統的行程。在國內的催促下,史密斯晉見方聲遠,正式提出中國加入協約一方對德奧土保宣戰的邀請。
“那,我們用什麼說服國民呢?您要知道,在中華共和國的歷史上,德國曾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方聲遠對史密斯說道。有關中國對歐戰的態度曾在最高層反覆磋商過,方聲遠清楚龍謙的底牌。
“為了正義。”史密斯克制著揉搓他那個大鼻子的**,“難道還有別的目的嗎?德國在戰爭中所表現出的兇殘已經是文明世界的大敵,包括美國在內的文明國家都充分地看清了德國人的本來面目。這場與德國的決鬥關係到全人類前途命運,中國作為東亞大國,應該站在正義的一方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
“正義?”方聲遠譏諷道,“就在兩年前,日本悍然侵略了我國,除了德國和美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站出來公然譴責日本的暴行。難道特使先生會認為日本對我國的武裝入侵也在正義的範疇?剛才特使先生也講到了文明世界,您認為近幾十年來以貴國為首的所謂文明世界帶給中國的諸多不平等條約也彰示了和平正義?”
“這個,您知道,英日條約並未終結,大英帝國在對日關係上有許多的限制。您也看到了,在貴國與日本帝國的軍事衝突中,大英帝國並未援引英日條約給予日本軍事方面的任何援助,這足以表示了大英帝國的立場。”史密斯在外交上也是老手,很有力地回擊了過去。只是沒想到這位據說是在中國權力格局中無足輕重的總理先生展現了他的強硬。
方聲遠想了想,“中國願意為世界和平儘自己的力量。中國對歐洲正在進行的戰爭表示遺憾和擔憂。但中國已經結束了帝制,議會才是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為什麼反對曾經大力援助我國的國家,為什麼要跟我們的敵人日本帝國站在一起,政府必須對兩院議員先生們作出有力的說明。史密斯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鄙的中國人,竟然如此**裸地要挾。史密斯默默地思考著。他是第一次來中國,骨子裡對懦弱無能的中國人的印象並未因出乎他預料的所見有所改變,但首相的任務交代得很明確,格雷外長不得不屈從於首相的決定。當然,背後是嚴峻局勢導致的無可奈何的選擇。在做出這個決定前,格雷爵士首先考慮的是日本。如果日本可以發揮大英帝國希望的作用,何必主動找中國?但日本太令文明世界失望了,他們拒絕了出兵歐洲,當然他們可憐的陸軍現在也無力出兵了,正在舐添傷口。他們倒是表示可以考慮支援俄國,提出的條件之高使得大英帝國甚至不敢向俄國盟友公佈其要求。割讓薩哈林島是俄國絕不能答應的。提供高達3億英鎊的無息貸款也過於苛刻了。
“總理先生,您的要求是什麼呢?”
“放棄辛丑條約中餘款的賠付;取消治外法權及一切強加於我國的不合理條約,包括租界。您知道,德國政府明確承諾做到這些。另外。對德宣戰即意味著直接的軍事衝突。中國的工業基礎還很薄弱,需要貴國以及其他盟國的支援,這方面的要求需要計算,一起都為了正義和公理。”
史密斯不顧方聲遠的譏諷。“如果大英帝國允諾貴國的要求。貴國將採取何種有助於擊敗德國的行動呢?”史密斯想。至少中國人的要求不像日本人那樣無恥。
方聲遠卻不做直接的回答,“恪守信用是中國人的本能。只要中國加入協約一方,自然會盡自己的義務。但首先要滿足民眾的要求。剛才我所說的應當是最低的要求了,也是龍大總統說服議會的最低保證。請問特使先生,貴國以及貴國的盟國會答應滿足中國的自尊心嗎?”。
儘管已有授權,史密斯也不願意翻開底牌,“那些條約都是正式簽訂的,是已經形成的歷史。貴國應當尊重歷史。尊重已經發生的歷史是信守信義的最好表現。”
“如果貴國的態度如此,很遺憾,那就不好談了。條約代表著歷史,這沒錯。但歷史是一個過程,世界局勢正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歐洲戰爭將徹底改變世界格局,中國很難置身局外。實話對您講吧,中國正在進行著前所未有的經濟復興,戰爭將打亂我們的計劃。軍方及民眾的態度我們感到了很大的壓力政府為什麼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支援失敗者?至少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國會解釋。”
“協約國不會失敗!”史密斯叫道。
“最有說服力的不是嘴巴而是事實!中國有觀察團在歐洲,對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