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部長,請你還是好好學習法律吧。龍先生多次講過在民眾中普及法律的意義。我深表贊同。但壞事者不是百姓,而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權貴!龍先生前半生的英名,搞不好就會葬送在你們手裡!”
“前半生英名?”王之峰驚愕之餘冷笑一聲,“梁先生,我算是領會了總統所說的話了。總統的功績必將銘刻於歷史,與日月同輝。前半生英名?難道你以為總統會像唐玄宗嗎?”
“你倒也不是目不識丁。也知道‘玄’的本意是啟明星,先明後暗!如果他一意窮兵黷武,結局未必如明皇。我勸你們這些自詡是他親信的人好好還是讀幾本書吧。”他看著變了臉色的王之峰,“如果你是要我認錯就是做夢了。梁某人認定的道理,除非用更大的道理來說服我,用強權來壓服休想。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我黨被你拘捕的人還是放了吧,不要給你的領袖添亂了。你能找到現有法律中詆譭總統的條款嗎?”
梁啟超揚長而去。
王之峰是受陳超之命傳喚梁啟超的。陳超的本意是想請梁啟超收斂一些,不要搞的太過分,尤其是國家已經加入戰爭的特殊時期,國民應當戮力同心,搞出反戰遊行算怎麼回事?如果不是陳超和江雲有嚴令,王之峰真想就此將梁啟超這個令人生厭的傢伙拘了。
梁啟超曾出任眾議院議長,因不滿議會的不作為憤而辭職,經蔡元培勸說出任了從文教部分出來另行組建的中央研究院院長,將大部分精力轉入了文史研究,但也沒有徹底離開政治,畢竟是搞了幾十年政治的學者了,對政治有著割捨不下的情感。他領導的進步黨一直是國內有影響力的政黨,近年來對時政頗多批評之聲。
王之峰當然不能扣留梁啟超。他想了想,起身去陳超家裡向他的頂頭上司彙報去了,當時軍情局長田書榜中將在座。
“無法則不禁。這是總統說過的。確實沒有什麼名譽權,”陳超對王之峰說,“梁啟超不是大問題,此人行事光明,不是大問題。幾個知識分子鼓譟反戰也不是問題。你知道嗎?總統和明遠部長去了東北了,軍隊也有不同的聲音,北方軍系統的一些將領對總統援助俄國有些說法,總統很重視,”陳超看了眼正襟危坐的田書榜,“範德平已經去了彼得堡,遠征軍馬上就要出兵了,軍心不穩可是大問題。”
“反了他們了!這幫鼠目寸光的傢伙。沒有參戰能帶來那麼大的好處?”國安總局不得介入軍隊事務,這是一條鐵律,有關軍隊方面的問題肯定是田書榜向陳超通報的。
“政黨處是你分管的。嚴重失職。要引以為訓!”陳超板下臉,“必須加強控制,防患於未然!再不準發生今天的事情了。那幾個拘捕的人關幾天就放了吧。大選臨近,不能讓敵人看笑話。”
“我已經安排了,那幾個傢伙或許有其他的背景。先不急著放人吧?危害公眾安全的罪名還是適用的。要給我一點時間。”
“跟江雲通報下情況再說,聽聽他的意見。”
“是。我今晚會給他打電話。”
江雲去了彰德。袁世凱病重,江雲與段祺瑞、王士珍一同去了袁府探視。年初國安總局查明袁世凱背後指使幾個小黨聯合。成立了新的共和黨,準備推出精選總統的人選。公開與科民盟、農工黨唱反調,到處收集龍謙施政方面的缺失,還編了一個內部的小冊子,散發到了國會。引起了警政部及總統辦公廳的高度警覺。
“袁世凱早就該死!”田書榜低聲罵了一句。
“不管他!其實他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軍情局的重點是軍隊。特別是涉及軍事方面的防諜。國安總局的重點是下半年啟動的大選,要加強對各派政治勢力及外國人的監控,不得懈怠!現在國家要轉入戰時體制了,必須把國戰打贏!否則一切完蛋!”陳超語氣嚴厲。
“明白!”田書榜和王之峰同時起立,肅容答道。
“如果發現那幾個領頭的有不法行為,可以轉入程式。”陳超是同意在這個時候加強控制的,今天的反對性遊行給他敲響了警鐘。
王之峰和田書榜離開後,陳志來到了父親的書房。
二十八歲的陳志早已娶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自從大學畢業。陳志一直在濟南工作,現在已經是山東汽車工業集團設計部的副經理,家也安在了濟南。這次聽說姐夫出任了遠征軍的司令官,即將出徵俄國,於是請假帶著妻兒來為姐夫送行,只見了一面,葉延冰已匆匆離開北京到哈爾濱整頓部隊了。
“父親,也不必如臨大敵吧?民間幾乎將大姐夫視為神明。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