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完畢後,興奮的雙眼通紅的載灃執意留羅瑋用飯,羅瑋不敢耽誤正事,再三推辭下,載灃才很不情願地讓杜衛和鄭來福送出大門。
被送到大門的羅瑋,總覺得那個滿臉都是笑容的杜衛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就象一把刺刀就擱在自己的脖子上。
“杜兄,留步,咱哥倆將來親近的日子多著呢,兄弟這就告辭了。”羅瑋向杜衛拱了拱手。
杜衛笑著說道:“老兄慢走,兄弟就不遠送了,日後還要請你老哥多多照應。”
等羅瑋走遠,杜衛滿臉的笑容立刻不見了,低聲對鄭來福說道:“這個人不能留,除掉他!”
“此人是鬼山井鳩的親信,除掉他會不會引起日本人的警覺?”鄭來福有些擔憂地道。
杜衛語氣中滿是殺氣:“羅瑋為虎作倀,徹頭徹尾是個漢奸,這且不說,關鍵他對我們的行動有可能造成很大的危害和影響。這人久做特務,很得日本人寵愛,掌握的情報很多,領袖也下達了必殺令。我們要想得到日本人的信任,他決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在滿洲我們可以動用的人手並不多。”鄭來福思索著說道:“要不這樣,我親自去一趟。”
杜衛點點頭:“也好,不過記得,一擊不中立刻撤退,千萬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而離開了載灃府上的帝國特工羅瑋,並不知道一場同樣由帝國特工一手策劃的,針對自己的暗殺正在悄悄向他逼近,因為他的真實身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遠在歐洲的甘羽鋒,另一個就是帝國元首李國勇。
和杜衛這些特工不一樣的是,羅瑋一直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所面對的,除了寂寞、孤獨和恐懼,還要面臨來自自己人的唾棄、鄙夷,甚至是死亡地威脅,以及為了得到日本人信任,不得不親手殺害同胞的痛苦。
在馬車上,羅瑋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不久前才把一個同胞,一個無辜的中國女子槍殺,他的胃裡隱隱作疼,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我還象個人嗎?羅瑋心裡苦笑了下,不僅僅在今天,在以後,也許自己還要殘害更多的同胞,這一切讓他想起都覺得寒冷。
為了國家的利益,沒有什麼人是不能犧牲的,已故的陳其美局長的話又浮現在在腦海。是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走到底吧,在東北,在中國,或者將來一定會去的日本,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自己就將不折不扣地走到生命的火光徹底熄滅的那天。
羅瑋,甘羽鋒,還有其他所有在獨自戰鬥的特工們,這是一群生活在黑暗裡的精靈,他們用自己的熱情,自己的生命,在為中國譜寫著一篇另類的樂章。
鬼山井鳩很早就在客廳等待著羅瑋了,這個中國部下的工作能力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和載灃的談判也一定會給日本帶來好訊息的。
“鬼山太君,成功了!”一走進客廳的羅瑋完全變了一個人,臉上重新帶上了令人做嘔的奉承表情。
鬼山井鳩大喜著拍了拍羅瑋的肩膀:“羅桑,你很好,辦事能力很強,你完全不象一個支那人,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忠實的朋友!”
羅瑋點頭哈腰地說道:“謝謝鬼山太君地誇獎,載灃已經全盤答應了我們日本的條件,這是大日本帝國的勝利,也是太君您的功勳!”
鬼山井鳩得意地道:“讓這份協議傳回到國內,一定會讓我們永載日本的史冊,是的,我們,這其中也包括你,羅桑。”
笑了下,羅瑋說道:“不過,我認為,扶植載灃不宜過早。”
鬼山井鳩皺了下眉,沒有理解部下的意思。
羅瑋耐心解釋道:“日本目前正在恢復期,一旦過早地承認載灃政權,勢必激怒李國勇,李國勇這個人是個沒有文化的粗漢,頭腦發昏起來做事會不計後果。當然,和我們日本打仗他是自掘墳墓,但我們為什麼不能利用滿洲來好好地恢復下元氣,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才教訓下李國勇,讓大日本帝國的旗幟插遍中國的土地呢?”
顯然羅瑋的話說動了鬼山井鳩,他認真地想了下說道:“你說地很有道理,我會把你的意見反饋給軍部的,羅桑,我欣賞你,好好地為天皇陛下效力,我會盡量推舉你為未來中國政府的總理的。”
羅瑋鬆了口氣,一定要讓日本扶植起載灃偽政府,同時又要儘量拖延時間,為帝國軍隊完成準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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