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是滿腹詫疑:苑門上方的楣石上,明明鐫著“茹芳苑”,但自己那兩個總是在燈下苦侯打盹的可愛小侍女哩?那將滿屋子烤得暖暖融融的炭火哩?那一杯暖胃解酒的熱茶、兩雙按揉筋骨的小手哩?且記得近日,還多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小美人侍候不是?
尚在怔忡迷茫,一位裹著厚實棉襖苦候在苑門的忠實僕婦,喜上前來:“奴婢拜見王妃。”
“嗯?”
“王妃,王爺差奴婢在此候您,待您一回來,就告您一聲,您的衣物寢具一概被搬回主寢樓了。”
“嗯?”
“奴婢告退。”顧管家說,這位王妃不好惹,也不想想,做人奴才的,誰敢惹主子?任務既達成,回被窩睏覺去唄。
嗯?僕婦倉惶退遁的腳音,使諶墨暫止了困惑,在夜色作護下,不必顧忌風範的孝親王妃,恃輕功取捷徑,一探究竟。哪想到喔,寢樓主臥內,燈闇火暖,紗暖茶香,這於冷冷寒夜內三分醉意的人兒,是十足十的誘惑,將纖長軀體擲高床軟枕內,會周公去也。
半刻後,當輕微的熟睡氣息漸形規律時,區隔兩方的那一扇木扃開了,僅著中衣的孝親王踱進來,沒有片刻猶豫地跨上這方闊別多日的錦榻,錦被下,抱滿溫玉軟香,醇美酣眠。
風不止
恰似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又一場濃厚大雪鋪飾全城時,已是一年將盡、只把新桃換舊符的時節了。上京城由來商業興旺,逢佳節將至,各家商鋪更窮盡心思趁此賺個盆滿缽盈,喧鬧嘈雜,繁華盡來。
一身錦絨藍袍的諶霽在為營生為採置庸碌的人群中,尤顯秀長出俗,不染塵色,而那張較及樹頂房簷上的積雪更為皎瑩剔透的容顏,猶掛著其姊所說的千年不化的冰凍,散發拒人千里的氣息。其畔的左賢王,異域風情不改,褐面短髭,邃目高鼻,身闊體魁。兩人的搭伴同行,無疑是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