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這一通譁鬧,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天水一閣廳堂角軒裡,有位摟著花娘灌過幾杯烈酒的高壯漢子,扔了一錠銀子,抹過頜下酒漬,急扯扯躥去。
“王爺,王爺。”眼看主子身形即將出了大門,顧全顛顛追上,“奴才有話說。”
傅洌淺蹙眉心:“說。”這次第,正是鬱卒滿懷。
今日晨起,推開那扇隔扃,寢樓內室杳無芳跡,早膳桌上亦不見人來。她,又出府去了。總是如此,這王府,這親王妃的頭銜,這其後的榮華富貴,她似毫無戀棧,彷彿隨時可以抽身而去。高牆,深院,甚至他的懷抱,都成為不了她的圈囿。要怎樣,才能開啟她緊闔的心門?要如何,才能讓她將此做為家園安心停留?
“王爺”發現了主子的失神,顧全不得不大了些音量,“王爺?”
“快說!”
“昨夜,”將圓大的腦袋遞近,壓聲道,“昨夜有人潛進了府。”
嗯?傅洌細長黑眸一橫,“說清楚。”
“昨夜大約是在寅時,有人進府。摸得是後園方向,奴才幾人和他們交了手,許是怕驚動府內大隊侍衛,僅戰了一刻鐘就給退下了。”
“可查出了什麼?”
“看他們的武功,似乎是外域的套路。”
外域?“僅此而已?”
“時辰太短,對方又未留下可察的行跡,是以”
“不肖本王多說,你該知道做什麼了?”
“奴才已加強了府內防備,且差人去探察近日進京的外域人。”
“很好。”顧全是他自江南返京途中搭救的落難之人,忠心、才能都堪上乘。“你可知王妃又去了哪裡?”
“王妃又出府了麼?”慚愧,竟渾然不知。
“算了。”傅洌邁開大步,將管家扔在原地。
算了?顧全苦蹙胖臉上原就擠歪歪的五官,似乎,自從新王妃進門,這兩字經常自主子嘴裡吐出。“算了”啊,說得狀不經意,竟似是含了無奈的罷?
御書房議事完畢,朝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