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低頭,在她唇上一啄。
一刻鐘後,慾求不滿,一臉鬱卒的孝親王著衣離去。
門外,響起某位打斷他人好事者的哀號;門內,諶墨矮身探問床底,那裡,一女子已心毀神滅。“廣怡王妃,這場春戲,看得可還滿意?聽得可還過癮?”
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說此話者,莫不是明白,女子一旦真要狠起,骨子裡的陰柔本質即會將這“狠”凝深凝重,是以貫注出去時,直能毀人心志,滅人生趣?
所以,縱事發突然,她仍如願將這怨毒的支掌之柱連根拔起?
碧四小姐進門前,她將人點了穴塞進床底,誰能想到傅洌會來?他來了便吻,床底人向她射來怨毒眸刀,卻使她福至心靈,臨時起意。
多年來,碧月橙得以維生的,是存在於心裡認定中的傅洌之愛,因這“愛|”,她豔光立世,因這“愛|”,她恣意凌威,亦因這“愛|”,她生得起恨,滋得起毒這女子,負絕色容貌,本亦有善有智,若不是害死姐姐的那個,諶墨或會憐惜,或會遠之。但,命運已將她們在這根糾結線上牽繫,註定無法善處善理。碧月橙註定是諶墨的敵人,而諶墨,從不會善待敵人。
反擊
“出來!”諶霽冰臉冰焰烈烈,一掌擊在床板,對自他睜眼伊始,即爬進床底的小笨蛋沉聲厲喝。
床底一氣細碎聲響,歸了平靜後,亦不見人現身。
諶霽額上少有人能激動得起的青筋根根挑起,厲聲:“你再不出來,我便要走了,這一走,我會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不要!噝~~”半張沾了灰沫的小臉探出,又因此將額頭撞上了床沿而皺眉痛成一團。
這個笨蛋!諶霽雙手抱胸,“出來。”
“你不會打我屁股?”
這當下,還敢講條件?諶霽冷冷瞪她,不予承諾。
“不要打我屁股啦,人家人家本來就很疼哦”
這笨蛋!兩抹暗紅欺上諶霽冰顏,一隻手遞出,聲調裡,有了他未自覺的柔暖,“快出來,我不打你。”
這是諶霽首次主動向她伸手,幽靜受之誘惑,傻兮兮握住,“霽哥哥喔!”她的霽哥哥貫力將她拽出,嬌小身兒整個趴到男子長膝上,幽靜好不委屈,哇聲大哭,“你說了不打人家的,你騙人哇”
諶霽咬碎牙關,“我何時打你來著!”這世上,唯有兩個人可以將他冰般沉寂的情緒氣得雷火生動,偏這兩人如此分處兩個極端,一個聰明得如一隻修煉千年的妖,一個則是笨蛋得只能是笨蛋!
“你不打我?”哭聲即停,仰臉怯怯望來,“可是,霽哥哥好生氣”
諶霽掀眉,冰聲:“我不該生氣?”
“嗯。”幽靜自知理虧,咬唇不語。少女初為婦,新承歡澤時,嬌頰逞粉紅淺暈,如鮮亮生脆的薄皮蘋果般邀人嘗試鮮美。
心,早為這個笨蛋軟榻了一角,如今,怕不止一角了。諶霽認命嘆氣,指尖甚不熟練地抹了她淚,“告訴我,誰教你的法子?”
“是啊,沒有誰,是我向會里生過孩子的長輩討教來的,我”
“這春藥也是長輩給你的?”
“是!“
是?“靜兒。”諶霽長臂收攏,輕輕攬了她起來。“你很乖是不是?”
“嗯?”幽靜著迷地盯著這張世上最俊美的臉容,“霽哥哥”
“靜兒如果乖,霽哥哥會給獎勵。”這不合本性的話,初說是千般生澀,但說出了口,竟也順溜了起來,“靜兒,你想我們每一次親近都用春藥?”
“啊?”幽靜小嘴大張。
“靜兒,告訴霽哥哥,那個教你用春藥的人是誰呢?”這話,已是在誘哄了。
“霽哥哥,是啊,不行!”幽靜掩口,搖頭。
諶霽冰顏才轉怒意,又速退了去:對付笨蛋,尤其是一根筋的笨蛋,自然要有相得益彰的別樣法子,“你應了人不說?”
“嗯嗯嗯。”圓頜疾點。
“那若是我自己猜來得,便不算你違諾了是不是?”
“嗯嗯嗯。”小小圓臉寫滿崇拜:霽哥哥好聰明哦。
“是諶墨?”
“嗯嗯嗯”霽哥哥好聰明哦可是,以後再也拿不到降服霽哥哥的法子了,嗚嗚
“笨蛋,你又哭什麼!”
“哇哇霽哥哥,你這樣,你的哥哥再也不肯幫幽靜啦,再也不會啦哇哇
當真是她?竟當真是她?諶霽牙齒咯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