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慈對眾人細細說明道:
“除非是心中極為警惕,否則,他握住馬轡頭的姿勢,不必如此緊張!”
第18節 運籌謀千里【二】
“丁原怕了,這是好事。”
關羽淡淡的說了一句。他雖然是整個軍帳中官位最低的武將,卻一點兒也沒有居於人下的自覺。當然,其他人並不覺得這樣做的關羽,有什麼不對勁。
“這個變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張狂瞥了一眼“軍師”程昱。但是,程昱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顯然,程昱認為光憑藉這點兒蛛絲馬跡,並不足以支援什麼明確的觀點。作為一個智謀深沉的軍師,程昱向來要對一件事情有足夠的把握,才會發表自己的見解。
程昱不說話,其他人的猜測當然都不足以服眾。所幸太行軍本身自成一體,並不用太在意丁原這個幷州刺史的臉色。最後的結論,無外乎便是“外鬆內緊,靜觀其變”。
畢竟,太行軍的實力擺在這裡。幷州州師若是有一口吞下太行軍的能力,也不會壓制不住南匈奴王庭內發生的騷亂。
再說丁原。他帶著一眾部下返回縣治,沿路聽取了張楊的報告後,那張滿是鬍鬚的臉上,明顯陰沉了幾分。
穆順、張楊、呂布等人的出戰,自然出自丁原的默許。
前豫州刺史王允的面子,自然不能不賣。但幷州州師的威信,也必須得到保障。在太行軍初來乍到之時,給這些黃巾餘孽一個下馬威。那麼,在接下來的合作中,想來對方就會安分些?
丁原是這樣想的。然而,戰鬥的結果,卻完全出乎丁原的預料。
州師司馬穆順,慘敗負傷。若不是對方留了餘力,怕是連命都沒了。
武猛從事張楊,小負一場。這還是因為武技相剋,對方的實力無法充分發揮。
帳下從事呂布,勇冠三軍,連戰三場,雖然略有勝勢,卻也沒有能將對方奈何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對方陣營中,有能力與呂布一戰的人,不知到底有多少。若是一對一都可以與呂布相抗衡,那對方兩個、甚至三個一起上,呂布再強,也難以招架得住啊!
——這個張無忌,到底弄出了多少猛將?!
一想到這一點,丁原就有著心緒不寧的感覺。萬一己方與太行軍爆發衝突,幷州軍卻壓制不住對方,那對丁原來說,不啻是一場災難!
所以,丁原一回到屯兵的縣治所在,立刻拋下隨從,急匆匆的闖入一間位置有些偏僻的客房,對房客大叫一聲:
“王子師!你做的好籌算!”
房中一人,堪稱是儀表堂堂,正氣凌然,正跪坐在麻布席子上,舉起一卷書簡在看。見到丁原有些氣急敗壞的衝進來,此人略顯風霜的面孔上,眉頭略略一皺,卻又和聲問道:
“丁幷州,何事?”
丁原出身不高,又是以勇武得官,在禮儀上的粗疏,自然是在所難免了。這位房客,乃是名聞天下的名士——王允、王子師。他出生於幷州的名門郡望,對禮儀的講究,向來是不厭其繁。
丁原當下的無禮舉動,自然讓王允很是不喜。如果不是為了協調幷州州師與太行軍的合作,王允是絕不會願意,與丁原這個武夫接觸太多的。
而且,王允曾經擔任過豫州刺史。豫州可是大漢十三州里面,排名前三的大州。比起苦寒的幷州,豫州刺史的地位聲望,高過幷州刺史不止一籌呢!
對於這位前豫州刺史,丁原雖然不敢小看,卻也沒有太多的尊敬。他大聲的嚷嚷道:
“何事?怕是俺整個幷州九郡,都要被王子師你引狼入室了!”
這句話說得相當不客氣,若不是一句玩笑的話,便代表丁原對王允心中頗為不滿。
而王允自恃與丁原的關係,並沒有到可以相互開玩笑的地步,心中對此難免有些不悅。不過,在經歷了宦官們設下的牢獄之災後,王允耿直的性子,算是有些改變。心中的不悅,並沒有被王允表現在臉上。
“丁幷州這是何意?”
丁原向麻布席子上一坐,滿臉的鬍鬚顯露出一絲鬱悶,嘆氣道:
“蛾賊的餘孽裡,居然有不少好手,很是棘手啊!俺是怕這些蛾賊,進入了幷州,就不肯走了!”
王允雖然精通經學,但在兵事上也有一手。他當年擔任豫州刺史,在剿滅黃巾亂賊時,可是立下過不少軍功的。聽到丁原的抱怨,王允略一思索,有些奇怪的的問道:
“太行軍中,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