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目含真摯看著劉牢之,他對自已的這一番勸說還是挺有信心的。
北府眾將個個目光閃爍,顯然也在遲疑不決,劉裕卻皺了皺眉,向孫無終小聲道:“將軍,萬不可與孫恩同流合汙,北府雖是強大,但不能激起公憤,否則,末將擔心會重蹈蘇峻、祖約覆轍啊!”
孫無終一點就明,不由出了一頭一臉的冷汗,當年的蘇峻祖約也是北方流民帥出身,因庾亮的咄咄逼人憤而起兵,那時朝庭也不比現今強上多少,卻鏖戰數年,最終,蘇峻被流矢shè殺,祖約投奔羯趙被石勒滅族,還留下了萬世罵名,麾下諸將也紛紛投了朝庭。
而孫恩已被打上了反賊的烙印,與孫恩聯手,在朝庭大義未失的情況下,不僅將為天下人唾罵,很可能還會舊劇重演,可以預見的是,真走到這一步,北府軍必將四分五裂,要麼被朝庭消滅,要麼重新被朝庭驅使,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哈哈哈哈~~”孫無終當即哈哈大笑道:“孫恩,你誅除異已,濫殺無辜,造下滔天罪孽!自你作反至今,有多少人破家滅族?輔國將軍不yù與你多言,你非但不知醒悟,反而自以為伎倆得逞,豈不是可笑之極?”
“哈哈哈哈~~”北府眾將也陸續想透了箇中關鍵,爆出了雜亂無章的鬨笑聲。
劉牢之暗呼好險,說實話,孫恩的勸說有如一柄重錘,把每一字每一句都敲進了他的心裡,那一刻他真的動心了,以致於竟忽略了將會帶來嚴重後果,包括劉牢之自已,北府軍上上下下,只存有掃清仕進途轍障礙的心思,而沒人想過自立門戶。
劉牢之跟著冷哼一聲:“孫恩,縱使花言巧語,亦是白費心思,今rì本將勢必取你頭顱!你我戰場上見個真章!”說著,調轉馬頭,疾向已陣奔去!
“好!你既甘為走狗!那走著瞧便是!”孫恩不甘示弱的回應,心裡卻暗道可惜,隨即強打起jīng神,猛的一抽馬股,也縱馬馳向了自已一方。
城頭眾人全都鬆了口氣,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王凝之連續捋了好幾下鬍鬚,以釋放緊張的心情,不多時,面sè剛剛舒緩,眉眼間又現出了一縷憂sè,自言自語道:“孫恩已沒了退路,必將孤注一擲,而北府軍雖驍勇善戰,卻限於兵力不足,老夫只怕。。。。哎~~”
王凝之搖了搖頭,後面的話雖沒脫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又不踏實了。
衛風略一拱手,微微笑道:“府君不必擔心,孫恩軍節制不明,人心不一,扎定腳跟猶不可得,何能望其取勝?縱有絕技驍勇,又何益於用?反觀北府,教閱經年,銷盡武場套子,如出獵行營、登山涉水、寢食晦明之際,每習至jīng,率然遇jǐng,必能使其駐腳陣成,舉手便戰,且有明將節制素行,是為有制之兵也,以有制戰無制,縱使敵眾我寡,破之亦如摧枯拉朽!”
“哦~~”王凝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面sè第二次舒緩下來,凝神望向了城下。
“咚咚咚~~”孫恩軍中擂起了戰鼓,巨大的偃月陣緩緩推進,北府軍卻鼓都不擂,劉牢之猛一揮手,與眾將分馳向了兩側騎兵,步兵錐形陣暴出一聲整齊的吶喊,朝對面的孫恩軍疾衝而去!
快速接近到五十步距離,兩軍弓箭手同時放箭,剎那間,飛蝗般密集的箭矢交擦而過,孫恩軍中慘呼大作!
這沒辦法,孫恩軍以奴客與脅從良人為主,他們裝備簡陋,沒有甲披,有限的甲,全都披在了將領、士族私軍與譁變郡兵身上,箭矢毫無阻礙的穿過那薄薄的粗布麻衣,shè入了他們的身體!
而北府軍甲盾齊全,只有有限三五十人倒在地上!
這令得王凝之與謝道韞均是jīng神大振,孫恩、盧循與徐道覆則現出了無奈之sè,一般來說,農民軍會盡量避免與朝庭jīng銳正面作戰,而是佈下局,依靠有利地形設伏圍殲,但孫恩沒有足夠的時間佈置,同時也對攻取山yīn心懷僥倖,總覺得再加一把力就可以破城而入,以致於耽擱了撤退,只能與北府軍死拼硬打!
雙方軍卒一邊奔跑,一邊拋shè箭矢,還未接觸,孫恩軍已有近千人倒在了血泊當中,久攻山yīn不下使他們疲倦消沉,面對著jīng銳的北府軍未戰已怯了三分,又見死了這麼多同伴,竟有人轉身向回跑去,但被身後的軍卒阻擋,僅幾息工夫,前陣就起了絲絲混亂!
“殺!”一左一右,突然同爆出一聲喊殺,兩支兩千五百騎的騎隊也不理會孫恩作為預備隊的三萬軍,劉牢之與劉敬宣各領一軍,布成緊密的突擊魚鱗陣,帶起一路煙塵,如箭矢般激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