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清晰,細細看去,竟然攜帶有投石機、床弩、雲梯、木驢、衝車、蝦蟆車,一應攻城器械俱全,人數雖沒有第一次那麼多,但至少也達到八萬之眾,給城頭眾人帶來了極強的心理壓迫!
新募的軍卒基本上都現出了恐懼之sè,目瞪口呆向前望去,腰背漸漸彎了下來,旗幟也有些東倒西歪,衛風立刻左右一掃,喝道:“都他孃的給老子站好!咱們有堅城可守,糧草充足,朝庭援軍不rì將到,怕個鳥?怎麼還那副熊樣?莫非好了傷疤忘了痛,都忘了五rì前賊寇入城帶來的浩劫?”
這話一出,軍士們的臉面或多或少的起了絲羞愧,連忙重新挺起腰背,旗杆也高高豎起。
衛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不料,“咔咔~~”身邊又傳來了牙關打戰聲,轉頭一看,正是王凝之嚇的唇青面白,嘴唇打個哆嗦,尤其是兩隻手更是劇烈的顫抖!
衛風暗感無奈,心想是不是請王凝之先回去?正要開口,“哈哈哈哈~~”城下已是孫恩的長笑聲傳來:“王凝之,今rì本將準備充足,料你插翼難飛!你若識相,開城獻降,尚能留你一具全屍,否則,剁碎了餵狗,永世不得超生!”
“撲通!”一聲,王凝之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謝道韞頓時羞憤交加,這可是當著全軍將士的面啊,她都不知道這張臉往哪擱了,當即一把揪起王凝之,怒道:“王郎,孫恩固然有備而來,可衛將軍這幾rì也沒閒著,你怕什麼?”
衛風鄭重的施了一禮:“王府君,末將敢以項上人頭作保,孫恩必不能破城而入,但矢石無眼,請王府君速帶無干人等退往望樓觀戰,且看末將是如何守住城池!”
“好!拜託衛將軍了!”王凝之匆匆摞下這句話後,逃一般的轉身就跑,謝道韞苦澀的搖了搖頭,招呼上王蔓與小蘭,也向後走去。
王凝之的聳包相被城下看的一清二楚,孫恩軍中立時爆出了陣陣鬨笑,盧循卻不敢怠慢,驚疑不定的打量了番城頭,轉身拱了拱手:“將軍,您看城上,軍容齊整,不驚不懼,絕非郡兵能比,怕是有三五千之數,照這麼推算,城內守軍應不下於萬餘,即使收攏潰軍,又豈能在短短三五rì之內便訓練到如此程度?莫非是咱們估計有誤,真是北府軍來援?”
孫恩眉頭高高凝起,他也有同樣的疑問,目光挨個看去,似乎想揪出破綻,但城頭自從王凝之退走之後,再無一絲雜聲傳來,每名戰士也都是目光冷厲的望向城下,全然不為所動,就彷彿是王凝之召喚來的神兵!
好半天,孫恩才收回目光,略一沉吟,便道:“老夫始終不信是北府軍,除非劉牢之有先見之明,兵法有云: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僅數rì工夫,要練就一支jīng兵怕是三官帝君下凡都辦不到!莫非他是打腫臉充胖子,想把老夫嚇退?哼!當真好算計!
何況是北府軍那又如何?北府軍早已不是淝水之戰時的北府軍,謝玄卸北府任後,北府宿將rì漸零落,分散於淮北、淮南各州郡及其它軍府,不再自成系統,也不能合力應戰,只因十餘年前主相之爭,也由於羌、氐、慕容氏及其它各族諸國彼此攻伐,拓跋氏逐漸興起,長期戰事不斷,北方混亂異常,南北爭戰大為減少,淮南、淮北的北府軍暫時沒有外戰之需,才陸續返回京口,而劉牢之雖為鎮將,但劉賓之以下,孫無終、何無忌、高雅之等將經十餘年經營,已各有部曲,各有打算,豈能與當年謝玄時的北府軍相比?
如今的北府軍,不過是徒具虛名,啃著老本罷了,老夫倒還希望城上就是,若能一戰潰之,當可破滅北府不敗神化,三吳士庶必將望風投我!若今次再度不戰而退,全軍上下將信心全失,會立即一鬨而散,你我數人,呵呵~~只能在海外尋個荒島了此餘生了。”
第七十三章 越人兇猛
孫恩並沒有壓抑住聲音,身周諸將均是聽的一清二楚,無不渾身一凜,假如真如孫恩的分析,脅從百姓或許有被朝庭赦免的可能,但他們全都是郡兵將領與叛亂士族,吃的就是朝庭飯,xìng質又有不同,朝庭必不會善罷干休,可以說,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道黑到底,更何況給嚇退一次倒也罷了,再被嚇退一次還不如拿把刀直接抹脖子來的利索,於是在盧循的帶領下,齊齊躬身為禮,大聲道:“請將軍放心,此戰有勝無敗,不破山yīn誓不罷休!”
“不破山yīn誓不罷休!”募然間,八萬軍馬振臂高呼,剛開始聲音還較為凌亂,但在各領軍將領的有意協調下,很快就匯聚成了一片,一時之間,聲威沖天,就連遠處的鳥兒也全都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