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不過,褚夫人卻沒這份心情,向東南方向看了看,便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山yīn如何了,衛將軍這一去了無音訊,真讓人心急!”
“哼!”褚靈媛冷哼一聲:“阿母,有什麼好急的?那人回不來才好呢!”
“胡鬧!”褚夫人立時臉一沉,不悅道:“靈媛,就算你對衛將軍有成見,但別忘了,你二兄也跟著去了山yīn,如果衛將軍出師不利,你以為炎之能倖免嗎?你存的什麼心思?”
這頂帽子又高又重,褚靈媛頓時眼圈一紅,委屈道:“阿母,小女不是沒想到嘛,又不是故意的!”
褚夫人冷眼一掃,又道:“靈媛,阿母著你讀的《列女傳》與《女誡》,你有何心得?趁著閒來無事,你把《列女傳》之貞順傳齊杞梁妻背來聽聽!”
“啊?”褚靈媛的俏面一瞬間苦到了極點,講個大概故事可以,背書那不是要人命嗎?不由目光閃閃躲躲,嘴上喃喃著就是不開聲,褚夫人正要喝斥,突然,遠處奔來了一名管事,大聲喚道:“郎主,朝庭有黃門前來宣敕,請您速去大殿擺案相迎!”
“哦?”正蹲在地上,拿著小花鏟挖蚯蚓玩的褚爽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歡喜道:“定是朝庭的封賞來了,我去去就回!”說完,急不可待的快步而行。
褚靈媛暗道好機會,跟著道:“阿母,兩位兄長,咱們都去後堂聽聽罷,看看父親能不能升遷,最好是回到建康,既便不能,只要離開義興也行!”
褚夫人也沒了刁難褚靈媛的心思,看了看褚秀之與褚喻之,這兩子的目中都現出了期待之sè,於是點點頭道:“聽也可以,但莫要弄出聲響,免得被人輕視。”
“嗯!”褚靈媛重重一點頭,提起裙角一溜煙的向正殿跑去。
片刻之後,褚府正殿已擺好了香案,褚爽面容端正,身著全黑sè官服跪在殿心,一名黃門手持竹簡,大聲唸誦道:“大晉隆安三年五月二十六rì,大晉皇帝一曰策書:孫逆謀反,生靈塗炭,山河震動,社稷蒙塵,吳興、義興一時盡沒賊手,唯有陽羨獨守不失,士庶皆稱頌,此義興太守褚爽之功也,今加褚爽建威將軍,督義興軍事,特進金紫光祿大夫、賜金百斤,絹五百匹、另免義興賦役三年,以示朝庭恩德!”
褚爽大聲應道:“臣褚爽代我義興軍民謝過陛下!”
黃門遞上敕書與金章紫綬,微微笑道:“褚府君,快快請起罷,今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相王對你讚不絕口呢!”
褚爽雙手接過,謙讓道:“相王過獎了,老夫當不得啊,來,宦侍請往裡面奉茶!”
黃門拱了拱手:“多謝褚府君,但老奴尚有要事急需回京,好意心領便是,告辭!”
“宦侍稍待!”褚爽連忙招了招手,一名管事從旁邁出,遞給褚爽一個小袋子,褚爽又轉遞給黃門,意味深長道:“小小心意,請宦侍拿去買點酒喝!”
黃門手指稍稍一捏,嗯!又硬又重,頓時會心的笑道:“既是褚府君一番好意,老奴就卻之不恭了,告辭!”
黃門把袋子納入懷裡,在褚爽的“留步不送!”聲中,轉身向外走去。
黃門的腳步聲剛剛消失,褚爽一大家子立刻從後殿奔出,褚靈媛嘟囔道:“朝庭太小氣了吧,立了這麼大的功,怎麼才給個雜號將軍?那個金紫光祿大夫也是散官吧?全是虛職!”
“誒~~”褚爽顯然心情不錯,擺了擺手:“靈媛你不懂,金紫光祿大夫雖無實權,卻是資歷,待為父任屆期滿,有此資歷在手,自然可另遷高處,如今朝庭控制的地域就這麼點大,士人又那麼多,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等等吧,不急的!”
“哦~~”褚靈媛點了點頭。
褚夫人卻接過金章紫綬,替褚爽佩帶上身,立時,褚爽顯得jīng神了幾分,眾人一番誇讚之後,褚夫人嘆道:“這都是衛將軍的功勞啊,沒有他,咱們褚氏一族多半已滅了門,還談何加官進爵?”
“是啊。。。。”褚爽現出了深有同感之sè,附合的話才出口,又有一名管事在殿外喚道:“郎主、夫人,二郎君的書信來了!”
褚夫人一怔,急忙招呼道:“快進來!”
管事快步入殿,把書信奉上,一共有三封,第一封是王凝之與謝道韞給褚爽的聯名信,第二封是褚炎之的家信,第三封是衛風寫給褚靈媛的私信!
既然有王凝之與謝道韞的署名,褚爽不敢怠慢,開啟第一封,定睛看去,“哈哈哈哈~~”猛然間爆出了一陣狂笑,笑聲中滿滿的全是欣慰與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