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不解道:“何將軍身體健碩,身經百戰,莫非連一腳都經不得?那還領什麼軍,作什麼戰?不如趁早回家nǎi孩子去,輔國將軍,您說可是?”
“哼!”劉牢之恨不能活剮了衛風,可這時,勢必不能翻臉,他只能重重一哼,喚道:“無忌,回來!咱們北府軍拿得起,放得下!輸了便輸了,他rì有機會尋回場子便是!”
何無忌撐起半隻胳膊,回頭狠狠的瞪了衛風一眼,就勉強爬起,捂著腰眼,一瘸一拐的向回走去。
“哈哈哈哈~~”王凝之再也忍不住,端起酒盅,歡喜的笑道:“衛將軍身手了得,老夫以你為將,豈會懼他孫恩?不過,何將軍也是當世猛將,一招落敗,實是不必介懷,北府能有何將軍,理當威名不墜,衛將軍,這一杯酒,老夫代山yīn軍民敬你!”
“為一方之將,守一方之土,是末將義不容辭之責,實不敢當府君抬愛!”衛風深施一禮,接過王凝之的酒盅一飲而盡,之後,立刻把外袍穿在了身上!
“好!”王凝之哈哈大笑著把目光轉向劉牢之,示意給衛風斟酒奉上。
說實話,劉牢之極其不情願,在他眼裡,當世除了逝去的謝玄,連司馬道子都沒這資格,更連提身兼仇敵與無名小卒雙重身份的衛風,不過,話是他自已說的,無論如何都賴不掉,只得咬了咬牙,提起酒壺斟了滿滿一杯,雙手奉上道:“衛將軍,請!”
第90章 殿中邀戰
在眾人入席落坐之後,“啪啪啪~~”王凝之猛擊三下手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俊俏婢女託著各式碟罐,有如一群美麗的花蝴蝶般穿梭於席間,把jīng美的酒食擔上各人几案。
待婢女斟上美酒,彷彿沒發生任何不愉快,王凝之捧起酒盅,敬向端坐於右側第一的劉牢之,朗聲道:“輔國將軍千里來援,率眾擊潰孫恩,解山yīn之圍,老夫代我山yīn軍民敬你一杯,並預祝輔國將軍早rì斬獲孫恩頭顱,立下不世奇功,請!”
“王府君客氣了,願如吉言!諸位同飲!”劉牢之也滿臉笑容,端起酒盅略一示意,便一飲而盡,無論是北府諸將,還是山yīn文武,都紛紛舉杯喝乾酒液!
“啪啪啪!”王凝之的手掌又互擊三下,頓時,後殿湧出了一群女樂師,捧著琴、錚、箜篌、笛、鍾、磬等樂器,就坐於大殿邊緣,緊接著,數十名身著白紗的漂亮歌舞姬魚貫而出,列隊立於殿心。
對於高門甲族來說,飲酒作樂,歌舞相伴乃是尋常事,據聞謝安石每次出遊,都要攜帶數十名美伎,引為風流佳話,可北府諸將都是戎馬半生,何曾見識過這般場面?一時之間,十餘雙泛著綠光,穿透力極強的狼xìng目光直直shè向這些女子,似是要把她們身著的朦朦朧朧白紗給shè穿shè透!
就連衛風也是頭一回見著如此盛景,眼睛瞪的如銅鈴,一眨都不帶眨!這些女子單論美sè沒一個比得上王蔓,但勝在數量多,又身著極具誘惑力的白紗,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幾十名身著白衣的女子立時壓了王蔓一籌。
“唔!”衛風正看的津津有味,腰眼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不由轉頭一看,王蔓俏面含怨,渾身散發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衛風暗感無奈,訕訕笑道:“王蔓,看看又不礙事,改天你和小蘭也穿這一身,保準把她們比下去!”
王蔓這才面sè稍霽,卻提醒道:“衛郎,妾可不是妒婦,只是你自已說過的,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如今你事業未成,酒sè還是離遠一點為好,妾作為你的妻室,有隨時戲誡的義務!”
衛風頓覺胸口憋的慌,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一口喝乾!
王蔓伸出纖白素手輕掩上小嘴,那份幽怨迅速轉變為了抑制不住的笑意,隨即就提起酒壺,替衛風斟了滿滿一小杯。
王凝之也在觀察著北府諸將,見大多數都現出了副豬哥相,心裡不由暗生鄙夷,與謝道韞交換了個眼神之後,大聲喚道:“有美酒美食豈能無歌舞相伴?樂起!”
剎那間,殿內絲竹聲大作,伴著樂曲,歌舞姬大袖向上一拋,仿如一匹匹白練從天河灑落,隨著舞袖徐徐滑下,那一雙雙修長的手臂晶瑩地展示出來,條條玉臂輕輕搖擺,宛如列列仙鶴引頸翱翔,肌膚的潔白令人目眩神迷!
歌舞姬又朱唇輕啟,引聲齊唱:“陽chūn白rì風花香,趨步明玉舞瑤璫,聲發金石媚笙簧,羅袿徐轉紅袖揚,清歌流響繞鳳梁,如矜若思凝且翔,轉盻遺金豔輝光,將流將引雙雁行,歡來何晚意何長,明君御世永歌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