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來人向著府內猛衝而去。
一般來說,府宅在大門後方是一片廣場,規模根據住家的身份地位來定,廣場後方則是正殿,用於會客接見,褚府也不例外,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府中傾刻間燈火大作,陸陸續續有人跑了出來。
衛風領軍在殿前駐立,也不擅自入內,遇有胡亂奔跑的婢僕則控制住。
沒過多久,一行十餘人從大殿後方快步而出,王蔓小聲道:“領頭那人是褚氏家主褚爽,身邊的分別是他三子,褚秀之、褚炎之、與褚喻之。”
衛風點了點頭,把目光轉了過去,褚爽約四十左右的年紀,面容帶著幾不可察的慌亂,向自已這方打量而來,他那三子,論起鎮定功夫則明顯要差了許多,均是面sè煞白,一幅手足無措的模樣,其餘幾人看裝束,應該是僕役管事。
褚爽冷聲喝道:“你等何人?何故擅闖我府?”
衛風上前兩步,半跪施了個軍禮,大聲道:“末將興義軍司馬衛風參見府君!”
“這。。。。”階上的十餘人均是面面相覦,軍司馬是郡中要職,掌管一郡兵馬排程,這個衛風是何方神聖?何況義興的軍司馬是褚爽的長子褚秀之,什麼時候換了人?難道真是軍中譁變?莫非是劉牢之帶的頭,軍中流行起了譁變?
褚爽把徵詢的目光投向了褚秀之,詢問衛風是誰,畢竟褚秀之對郡兵的情況要相對熟悉一點。
褚秀之卻是心亂如麻,他根本定不下心去辨認衛風究是何人,只是覺得面生的很,於是,咬了咬牙,正待開口相詢,衛風已向後打了個眼sè。
頓時,身後的二百來人刷刷刷的全都施禮半跪,齊聲道:“我等參見府君!”
聲音整齊而又洪亮,除了褚爽強作鎮定,其他人均是嚇的打了個哆嗦。
褚爽不滿的瞪了他的長子一眼,褚秀之只得強撐著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何從未見過?”
衛風領著眾人站起身體,呵呵笑道:“咱們是附近百姓,因家中早斷了炊火,這年眼看就沒法過了,是以特來為府君效力,向府君討口吃食!”
這麼一說,階上眾人稍稍定了定心,褚爽當即揮揮手道:“你等既然有意投效於朝庭,自當明rì一早前往軍府報備,又何故擅闖我府?罷了,罷了,念在不知,老夫也不作計較,都散了罷,若想投軍,明rì再來。”
褚爽的眼裡閃出一抹yīn狠,轉身就向殿內走去,他能看出,這些人根本不是百姓,百姓見了官哪有不畏不懼?十有仈jiǔ是附近的山賊,這山賊的膽子不小啊!
他已打定主意,先把衛風等人誆走,然後調守軍前來剿滅,同時還把城門守卒給罵了底朝天,這麼多山賊混入城中,怎麼就沒發現半點蹊蹺呢?
第二十五章 褚靈媛
衛風如何能讓褚爽循走,跟著就喚道:“府君且慢,咱們這麼多弟兄既然來了,你豈能不給個說法?莫非這大半夜的,你讓咱們喝西北風去?
末將是誠心投效府君,當然不會白吃白拿你的,願領義興軍司馬一職,替府君分憂,也替府君安定全郡,緝拿盜匪,現在,請府君把軍馬軍印章授予末將!”說著,猛一揮手。
將士們紛紛舉起弓弩瞄向階上數人,王蔓與小蘭卻是暗感羞赫,明明是挾持,都能說的義正嚴辭,她們發現衛風的無恥絕非一般二般人能比,這人簡直是不知道臉字怎麼寫啊!
褚爽終於面sè大變,伸手一指:“你。。。。你們好大的膽子,莫非yù謀反不成?”
衛風緩緩步上臺階,淡淡道:“府君言重了,自孝元皇帝定鼎建康以來,已歷時近百年,司馬氏早已深入人心,末將豈敢以卵擊石?末將不過是看這義興境內盜賊四起,百姓頗有怨言,而府君力量薄弱,無能清剿,於是與弟兄們一合計,願意為朝庭效命,還我義興朗朗乾坤,是以不請自來,還望府君莫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啊,否則,呵呵~~弟兄們失望了,手指控制不住打個哆嗦,會發生什麼那可不好說啊!”
褚爽頓時又羞又憤,同時還有著一絲恐懼,自大晉定鼎江東,從未有盜賊敢於挾持朝庭官員,如今倒好,竟叫自已碰上,這真是倒了八輩子窮黴啊!
雖然心裡連呼倒黴,褚爽的腦筋卻在飛速轉動,今天是褚氏自崇德太后以來所面臨的最大危機,如果不同意,對方很可能會痛下殺手,那自已這褚氏一族就得滅門,只是答應下來,他還會不會提出更過份的要求?要知道,軍司馬掌管全郡軍權,真要出了大亂子,已不僅僅是自已畏罪自殺便能洗刷去恥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