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面對現實才是正理,小兄弟身手不俗,又無處可去,不知是否有意從軍?
我明白,從軍乃是賤業,士人不屑為之,但如今朝政為會稽王父子把持,這父子二人庸碌無能,無非是仗著先帝莫名暴斃、當今主上木訥愚鈍才得以總專諸事,身邊盡是阿諛拍馬之輩,朝中汙煙瘴氣,正直之士何來容身之所?
只有投身行伍或有建功立業的可能,如小兄弟有意,愚兄不才,願將你推薦給孫無終將軍,孫將軍為人正直,以你之才,他rì必將出人頭地,不知意下如何?”
劉裕這話點到了關鍵,在當今世道,別說庶人,即使是破落士族都沒有翻身的機會,換了尋常人等,多半會欣喜若狂,投身於北府軍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衛風卻是無比懊悔,要早知這人是劉裕,說什麼都不會救啊,假如真投靠了孫無終,以劉裕那梟雄本xìng,必會採用一系列手段來使自已誠心歸附,甚至還有可能把他孀居的妹妹嫁給自已,而北府軍的本質是一個由北方流民構成的緊密利益集團,由劉牢之到劉裕,各級將領全都是京口本地人,自已身為外來人士,除了給劉裕賣命,還有別的選擇嗎?
衛風深明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更何況歷史上的劉宋王朝穢亂不堪,在劉裕死後政變宮鬥就沒停過,跟著他打天下的老臣均是身死族滅,無一人得到善終!
投靠北府軍,那是永無出頭之rì!不過,衛風暫時也沒表態,反而問道:“我有一事想請教劉兄,此處究是何地?”
劉裕伸手指了指:“該處位於華山附近,向東北八十里是京口,向西七十里則是建康!”
衛風點點頭道:“多謝劉兄告之,先父在世時我便聽說建康乃當今天下第一繁華都邑,因此yù往見識一番,他rì若有暇,再來京口尋劉兄便是!”
劉裕兄妹倆均是現出了抑制不住的失望之sè,劉嬌還待勸說,已被劉裕施眼sè打斷。
劉裕跟著捋須嘆道:“既然如此,我兄妹二人於京口恭候大駕,不過,我有一句提醒,現今建康滿城都是流民,請小兄弟無論如何小心行事。”
衛風起身施了一禮:“多謝劉兄!此刻rì漸正午,你我三人便於此地暫別,如何?”
劉裕與劉嬌也站了起來,回禮道:“小兄弟(小郎君)請保重!”
“告辭!”衛風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目送著衛風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樹叢當中,劉嬌突然問道:“衛家郎君是個明白人,妹以為,他不會琢磨不出兄長的用意,可是,他為何不願相助於你?莫非是嫌你職卑位低?”
劉裕不答,反而問道:“阿嬌,你是否看上了那衛風?你與我說實話!”
“這。。。。”劉嬌俏面一紅,便落落大方道:“阿兄果然目光如矩,連這都瞞不過你,不錯,衛家郎君雖是流民,卻手段凌厲,談吐不俗,他rì必非池中之物,而咱們劉氏也不過是一沒落士族罷了,況且妹為孀居之婦,嫁與衛郎,並不算辱沒了兄長。”
劉裕略一尋思,又淡淡道:“他曾對我起了殺機,你可有感應?”
“怎麼可能?”劉嬌當即失聲驚呼!
劉裕搖搖頭道:“若說覬覦你的美sè,其實今晚我已有將你下嫁於他的打算,他豈會如此xìng急?而我兄妹二人與他素昧平生,這份殺機因何而來,著實令人費解!”
劉嬌不由凝眉思索,不確定道:“或許。。。。或許是衛家郎君認錯人了罷?”
“呵呵~~”劉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阿嬌,倘若衛風前來尋我,我不會與他計較,依然把你下嫁於他,只是,司馬道子父子二人倒行逆施,天下已漸呈亂象,如今荊州軍陳兵姑孰,戰局一觸即發,我就擔心,衛風有命進的了建康而無命出來!
也罷,輔國將軍(劉牢之)素來仰慕你美sè,前一陣曾透過孫將軍向我隱約透露願納你為側室,我便以你須為亡夫守喪為名拖上兩年,若兩年之內未得衛風訊息,那隻能委屈你了。”
劉嬌頓時sè變道:“劉牢之空有武勇之力,卻志大才疏,棧戀權勢而無義無信,妹隱約探得,劉牢之明奉前將軍(王恭)為主,實則暗中與司馬道子勾結,yù行詭計加害於他,倘若事敗,劉牢之身死族滅不須多說,既使事成,也須背上以下犯上,以奴軾主之惡名,妹這汙垢之身本不足惜,但自古以來同姓不婚,只恐與劉牢之作妾,反會連累了阿兄啊!”
劉裕的臉面現出了明顯的掙扎,好半天才嘆道:“一切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