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雙由於有孕在身,正靠在布帛堆上休息,俏面佈滿了倦容,褚夫人回頭看了眼,無奈道:“飛揚,雙兒困的吃不消了,這樣睡著很容易受風寒的,不如先進城安頓好,難道你還打算待將士們全部登岸了再進城?”
王道憐也提醒道:“將軍,您其實可以先湊個幾千軍入城,妾看不光是雙雙姊,其他的姊妹們與二位主母也快撐不住了,您入城安頓好了再回來與將士們同甘共苦不就得了?鄧將軍還在等著您呢,番禺距海邊也就十來裡罷了。”
衛風點了點頭,喝道:“傳令,全軍集結!”
海邊立時一陣奔波,不多時,集合起了步騎各兩千!
衛風又轉頭喚道:“陳喜,這裡留一千人暫時交給你,本將去去就回,注意,匆要混亂,給女人小孩搭個簡易營帳遮遮風就可以了,男人嘛,湊和一夜也沒什麼,對了,公義,你協助陳將軍,如何?”
“遵命!”陳喜與謝公義雙雙施了一禮。
衛風這才大手一招,領著兩千騎兵,一千步卒,以及搭乘著簡易車輛的女人們向番禺行去。
過了半個時辰,藉著落日的餘輝,一座高約兩丈,方圓二十里左右的土城出現在了眼前,城池南門大開,數百人立在門外等候,劉興男忍不住道:“將軍,番禺的規模不小嘛,和京口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里面怎麼樣!”
衛風微微一笑,並未接腔,他的注意力被一名三十來歲,身著黑色武官服的中年男子吸引了去,這人身材不高,面色黝黑,卻顯得精壯幹練,渾身散發出一股剽悍的氣息。
衛風的直覺告訴自已,這就是鄧逸。
果然,這名男子跨前兩步,拱手問道:“本將交州刺史麾下都護鄧逸,請問可是新任廣州刺史親臨?”
衛風單手一舉,一名親衛會意的遞來節杖與詔令,又一名親衛幫著佩帶上印綬,也才上前兩步,厲聲道:“本將衛風,奉天子詔命出刺廣州、督交廣二州諸軍事!”
“嗯?”鄧逸以及隨從均是有些發愣,事先沒人能料到,新任廣州刺史竟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白麵小郎君,甚至還有人留意到了衛風身後的那麼多女人,在驚豔之餘,又不免生出了些輕視!(未完待續。。)
第三五二章 戎節限交州
鄧逸最初也持有類似的想法,在他看來,衛風無非是建康計程車家郎君前來坐鎮一段時間鍍個金,以獲取加官進爵的資歷,也不怪他會這樣想,交廣二州歷來是朝庭眼裡的莽荒之地,來這裡當官相當於流放,正常人誰願意來?
比如最初的陶侃,是被王敦排擠過來,近的桓玄,自領了廣州刺史就沒見過影子!而且身為交州本土人士,鄧逸並不清楚河東衛氏在今年之前,已淪落至連士籍都幾乎不保的境地了,只不過,當他把目光移向了衛風的身後的三千步騎時,想法又有了些動搖!
騎兵均是勒馬備韁,隊形齊整,威武又而嚴謹,給人一種正在蓄勢待發的感覺,步卒也腰背筆挺,握著武器的手穩健有力,更令人驚駭的是,這三千軍面容冷厲,目如鷹鷲,頭頂上方竟隱隱有一股濃冽的煞氣在盤旋繚繞,一看便是一支紀律嚴明的精銳之師!
要知道,交廣地處邊陲,晉人力量薄弱,周邊蠻族環肆,叛亂時有發生,要想在這塊土地上生存,不戰鬥是不行的,交廣二州的本土晉人自小便在戰鬥中成長,這也養成了當地百姓剽悍、勇武的風氣,同時背靠大海,又讓他們視野開闊,易於接受外來的新鮮事物,富有探索、冒險精神!
另所謂都護,都為全部,護為帶兵監護,都護即為總監護之意,秩兩千石,專責邊疆地區征討之任,內地的將軍有可能是戰五的渣渣。就象王凝之的安東將軍、司馬元顯的中軍將軍、桓玄的大將軍等等,這些人不是衛風看不起,多半連弓都拉不開,而鄧逸能在交廣這樣的惡劣環境中做到交州都護,不可能是依靠裙帶關係上位,必然是武力強悍,征戰經驗豐富,他認為衛風的兵是精兵,就絕不會看錯!
兵卒與其本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鄧逸暗暗壓下這份不解。拱手問道:“請恕末將冒味。可否驗看詔令?”
衛風單手遞過去:“鄧將軍,請!”
鄧逸接來詔令,細細一看,尚書檯大印。皇帝印璽一個不少。於是把詔令奉還。領著身後眾人施禮道:“末將交州都護鄧逸領番禺士庶及文武百官恭迎使君!”
衛風扶上鄧逸,微微笑道:“鄧將軍快快請起,諸位也不必多禮。本將即然奉天子詔令出刺廣州,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今後,還要仰仗諸位啊!”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