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違命為由,以大軍攻打入江州,即便是衛將軍,都尋不著干涉的藉口,如此,可輕易取下江州!”
沈林子把自信滿滿的目光投向了劉裕,劉裕卻不動聲色道:“今次僅為商討,作出決策必須要反覆斟酌,要慎重,諸位還有什麼提議都大膽說出來,多一個參考,也多一份把握。”
“這個。。。。”孟昶古怪的看了眼劉裕,吞吞吐吐道:“其實衛將軍戰無不勝,一方面與其天生將才有關,另一方面,從之前德輿兄令愛的訴說中,似乎衛將軍的武器也極為犀利,其弩、床弩與投石機射程遠,射速快,在作戰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如果。。。。末將是說如果,令愛自從衛將軍受封往廣州時起,便一直跟在身邊,或許多多少少能瞭解一些,如果德輿兄能問出製作方法,那對於我北府軍的意義將不可限量,末將以為,倘若令愛真的清楚,理該不會有所保留,畢竟您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話一出,席中的所有人第二次眼前一亮,全都齊刷刷的望向了劉裕。
劉裕略一沉吟,便點點頭道:“本將會盡快詢問。”說著,看了眼屋角的沙漏,又道:“好了,該出去敬酒了,今日乃是喜事,衛將軍那裡暫時不用多想,來,各位盡興,本將去去便回!”
劉裕斟了杯酒,自飲一杯之後,起身向外走去。
雖然他嘴上說不要多想,可是內室的這幾人能不想嗎?衛風實在是太強勢了,如果劉興男不回來,還可以裝作不知,可是劉興男偏偏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使得他們不得不考慮將來。
由晉滅蜀、滅吳可以看出,既使投降了也只能保個富貴平安,想要有所作為幾乎是不可能,得勢的還是跟隨衛風時日長久的老人,這一點從吳姓士族身上就可以看出來,自從吳主孫皓開城獻降之後,哪怕是晉室在北方力量喪盡,不得不被迫南渡,正處於最虛弱之時,吳姓士族也從未真正執掌過朝政,是實質上的二等士族,朝庭始終把持在僑姓士族的手裡。
這些士族,如琅琊王氏、陳郡謝氏、潁川庾氏、龍亢桓玄等,都有個共同特點,最初是東海王越的掾屬,後被東海王越指派到琅琊王司馬睿身邊,輔佐往建康經營狡兔之窟,在東海王越病死,尤其是其勢力被石勒絞殺一空之後,就全都歸心於了司馬睿,可以說,是跟隨司馬睿渡江的老人!
以史為鑑,所以北府諸將不給逼到絕路根本不可能降了衛風,這不以劉裕的意志為轉移,更何況他們推翻了桓玄,重建晉統,正是享受勝利果實之時啊,哪有把摘到手的桃子交給衛風吃的道理?
。。。。。。
劉興男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雖然她放言要陪伴母親,可是臧愛親除了模樣衰老些,身體上倒無無礙,因此第二天就拉著十名母夜叉滿大街逛了起來,直到傍晚時分,才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家裡。
之前家裡用膳,是劉裕、臧愛親、劉嬌與劉興男,今日則是劉興男在自京口被衛風拐走之後首次在家用膳,她總覺得,找不回以往的那種感覺了。
那時日子雖然清苦,食物也簡單,卻都是自己、母親和姑母親手做出來的,含有一股家的味道,如今的食物則是婢僕做出,儘管精美了許多,卻再也沒了家的氣息。
而且人也換了,劉嬌換成了張闕母子,對於這個女人,劉興男有種很假的感覺,另外父親也變了樣,人變的深沉了些,臉上的笑容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假笑,即俗稱的喜怒不形於色。
總之,家裡除了母親一如往昔,劉興男感覺從裡到外都對自己生出了一種無形的排斥,似乎自己不應該回來,而自己也對這個家產生了一種難言的陌生,或許,至少對劉興男而言,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只是一座豪華的府邸而已。
劉興男禁不住的生出了悔意,她想念與衛風在一起時的快樂,也想念與衛風的妻室們相處時的毫無心機,她有一種迫切想要離開,回到江陵的慾望,可是一想到母親。。。。
劉興男看向了臧愛親,那臉上的皺紋與滿頭的白髮,小心肝頓時又酸又澀,她可以想象到,母親在家裡肯定是孤獨的,儘管身為家裡的主母,得到張闕與婢僕們表上的尊敬,卻仍然避免不了孤獨,如果自己回了江陵,母親怎麼辦?
“興男,是不是飯食不對你的胃口?”劉興男正有些魂不守舍,張闕那滿含關懷的聲音已傳了過來。(未完待續。。)
第五一四章 親情開路
“啊?沒有,沒有!”劉興男打了個激凌,連扒了幾口飯,還夾了塊魚,饒有興致的吃了起來。
‘唉~~’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