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再想突破就很難了,衛風不禁稍稍鬆了口氣,隨後又吩咐在其它兩座城門也多部署四架弩箭式弩炮!
當衛風再次回到城頭時,火力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安排,雖然衝入門洞的騎兵又有增加,卻始終破不了防線。
晉軍將士們均是心頭大定,對面的拓跋儀卻是恨恨的罵了句:“他孃的,整一群廢物,都衝進門了還能讓晉人抓住機會!”
這一刻的拓跋儀,雙目赤紅,面色獰猙,哪有半分信手閒談,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活脫脫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眾將雖然急的嗓子眼冒火,要照他們的意思,索性退走算了,晉軍的弩箭實在太兇狠,既使能再衝進城,那代價之大根本就難以承受,可是沒人敢去勸說拓跋儀。
木驢、衝車、投石機、雲梯、床弩等重武器接二連三的被摧殘,偶爾有越上城頭計程車卒,很快就不見了動靜,戰場上的屍體越積越多,尤其是騎兵的大量死傷更是讓人揪心,隨著時間過去,地面堆積的屍體與殘破的木質構件漸漸成了阻礙,騎兵衝鋒的速度也相應了慢了許多,這帶來的最直接後果,便是騎兵的傷亡速度要遠超之前。
至於魏人幻想的與高句麗人裡應外合,很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了,因為全都被五花大綁送船上去了呢,包括女人也暫時送上了船。
終於,一名部將忍不住道:“衛王,咱們還是退罷,再攻下去,只怕人手全搭進去了都無濟於事,末將不是怕死,而是擔心主上那裡不好交待啊!”
又一名部將勸道:“衛王,那姓衛的是廣州刺史,他不可能長久留下,照末將猜測,城池完工之後必將離去,他又能留下多少人馬?無非萬餘罷了,到那時再來攻打也不為遲啊!”
其餘人紛紛跟著道:“請衛王速下定奪!”
拓跋儀稍稍冷靜了些,細細打量起了全域性,雲梯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三五架了,還正好見著一名戰士被巨箭射穿凌空飛了出去,投石機與床弩更是幾近於全部摧毀,其餘木驢衝車之類根本攻不到天津城下,更令他心裡滴血的是,一萬五千騎兵,折損了超過半數都不止,攻城步卒的死傷他不敢去計算,而其他兩門的情況應該類似於西門。
拓跋儀頓時出了身冷汗,大魏國雖然強盛,卻承擔不起六萬步騎全軍覆沒的損失啊,即使是眼前的大約在半數左右的傷亡也足以傷筋動骨了。
正是由於參合坡之役燕軍戰死加上被坑殺合計近六萬之眾,才改變了魏燕間的力量對比,當時燕國的總兵力有三十來萬,機動兵力不會超過二十萬,而慕容寶帶去遠征魏國的八萬大軍是精銳中的精銳,六萬精兵的損失,使得魏國由此走向興盛,燕國則日趨衰落。
在今日的天津城下,與歷史何其相似?燕人輕視魏人,招致了參合坡之敗,而自己輕視晉人,不也是損失慘重嗎?如果繼續糾纏,參合坡之戰的歷史有可能重演,至於損失瞭如此之多的兵馬,會被拓跋珪如何懲處,拓跋儀已經顧不得了。
拓跋儀連忙大叫道:“鳴金,鳴金!”
“咣咣咣~~”震天的銅鑼響了起來,魏軍將士如蒙大赫般的紛紛向回奔跑,但他們與高句麗軍不同,騎兵主動掩護步卒後撤,雖撤退卻不混亂。
城頭上,所有的晉軍將士陸續鬆了口氣,雖然親手射殺一名接一名的魏人很爽,可魏人悍不畏死,那密集衝鋒帶來的壓力也無比倫比,基本上每架神臂弩的弦都更換過了三四次,弩炮的扭力彈簧組也同樣全部換過,現如今,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衛風卻冷眼一掃,喝道:“他孃的,想走哪有那麼容易?蔣宣,城池你留意著,本將去送送拓跋儀!”說完,第二次奔下了城頭。
由於騎兵早已待命,協防東西二門的騎兵迅速集結來了北門,不多時,合計一萬三千騎旋風般馳出了城門!
出了城,衛風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分左中右三軍列起了隊形,左右兩翼各五千騎,中軍三千弩騎兵,這三千弩騎兵呈三條橫線排列,稍稍突前。
在與高句麗的作戰中,衛風嚐到了弩騎兵的甜頭,它射程遠,在常規騎兵的配合下,可以大量殺傷敵騎,而且弩騎兵的靈活性要比步卒大為增加,衛風索性把俚人向著弩騎兵的方向訓練。
列好陣列之後,一萬三千騎不緊不慢的向著魏軍逼近,這可把拓跋儀給氣的七竅生煙,魏軍的騎兵再怎麼損失,也還剩下一萬來騎,撲滅他晉軍騎兵綽綽有餘,他憑什麼敢出城追擊,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一名部將搶先冷哼一聲:“衛王,晉人的弓弩的確強勁,但以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