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洛陽無非是遲早罷了,可由衛郎給建康上書,陛下且葬在江陵,他日光復中原之時再遷往洛陽司馬氏祖陵安葬,也免得陛下受那來回移陵之苦,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王神愛又問道:“如何建康不同意,豈不是平白給衛將軍招來了禍事?”
王蔓不以為然道:“不同意還能如何?難道劉寄奴敢派軍來江陵把陛下的梓宮搶走不成?何況衛郎志在北伐,遷司馬氏歷主回葬祖陵,這是大快人心之事,妹妹想不出劉寄奴該如何應對,除非他先一步攻取洛陽,不過以北府軍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顯然不可能!”
王神愛立時現出瞭如釋重負之色,能不回建康當然最好了,在長長的吁了口氣之後,由衷的稱謝道:“那就請二位妹妹代姊姊謝過衛將軍了。”
王蔓與褚靈媛交換了個隱秘的眼神,褚靈媛盈盈笑道:“這對衛郎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姊姊不用放在心上,對了,聽說姊姊的書法頗有乃父遺風,不知能否指教下靈媛?”
王神愛連忙謙讓道:“指教如何敢當?不過,姊姊前兩日剛寫了幾副字,請二位妹妹指點一下倒是可以的。”說著,離席起身,向後殿走去。
這時的王神愛,竟彷彿枯木逢春般,給人一種榮光煥發的感覺,整一個白天,都與王蔓和褚靈媛膩在一起,直到傍晚時分,才依依不捨的把二女送出了宮門。
由於近兩天褚靈媛須回家居住,因此王蔓得先把她送回去,兩個女人在車上唧唧喳喳的談論著王神愛,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褚靈媛突然抱怨道:“衛郎對神愛姊姊動了色心,自己沒把握就讓咱們來勸,人與人之間果然不一樣,當初靈媛是如何受的欺凌,都幾年過去了還歷歷在目呢!”
王蔓暗感無語,心想不是你自找的嗎,搖了搖頭之後,耐著性子解釋道:“衛郎那時弱小,想得到你只能使用暴力,姊姊不也是這樣才跟了他嗎?可如今不同,衛郎有了身份實力,完全可以把神愛姊姊先留在身邊,再慢慢打動她,其實,如果不是對你動了心思,恐怕你早成了琅琊王妃,以司馬氏那慘樣來看,這是壞事成了好事,縱使司馬德文被立為帝,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哎~~”褚靈媛幽幽嘆了口氣,就在這時,車外傳來了陳少女的聲音:“靈媛,到了,你下來吧!”
王蔓卻趕緊問道:“靈媛,過兩天你得和衛郎圓房,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的紅丸究竟怎麼回事,如果真有難言之隱你也不要隱瞞,咱們一起想想辦法,你放心,姊姊是為了你好,絕不會亂說的。”
“這。。。。”褚靈媛芳心一沉,俏面佈滿了掙扎,對於王蔓的人品,她也相信,同時也擔心圓房時真會激怒衛風,一開始她的確存有大不了被打入冷宮的自暴自棄想法,可是幾年下來,早沒了這念頭,她也想給衛風誕下子嗣,好好的過日子啊!
褚靈媛幾次輕啟朱唇,又總是欲言又止,自己捅破的紅丸,如何能開得了口?
王蔓催促道:“靈媛,都火燒眉毛了,難道你不放心姊姊?莫非你非得到新婚之夜衛郎大發脾氣才行?”
“靈媛。。。。靈媛。。。。”褚靈媛嘴唇哆嗦著,俏面紅的似要滴出鮮血,嬌躬都因為糾結而陣陣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褚靈媛猛一咬牙:“請姊姊見諒,靈媛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到那天,再。。。。再看情況吧,靈媛只能愧對姊姊的關心了。”說完,拽開車門,飛身躍下馬車,一溜煙奔回了家裡。
褚靈媛一副慌不擇路的模樣,車裡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王蔓,陳少女其實也猜出了些,忍不住道:“姊姊,要不要先和將軍打個招呼?即使靈媛曾作過糊塗事,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靈媛始終沒有與別的男人相處的機會,就算有些舊情,也該淡忘了吧,少女以為,將軍不會那麼小氣的,要不然把興男也叫上,興男可不懼怕將軍,肯定會為靈媛仗義直言的。”
王蔓略一尋思,便苦笑道:“連情況都弄不清,如何解釋?這幾年來,我也旁敲側擊的向褚夫人打聽了些靈媛的往事,褚氏家教嚴謹,要說靈媛偷人,幾乎沒可能,而且我看靈媛的神色,她不大像是偷人失去的紅丸,唉~~真煩人,少女,咱們先回去罷。”
“噢!”陳少女也是一頭霧水,點了點頭。
。。。。。。
兩日後,司馬德宗被葬在了紀山山腳,取名休平陵,由於晉室一貫稟承薄葬的原則,因此下葬司馬德宗並未費太大的事,只是多發動了些人手,如此一來,王神愛終於名正言順的留在了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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