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的臉色難看之極,心裡竟隱隱生出了絲悔意,他失去了擊敗衛風的信心,開玩笑,能大破魏軍的猛人哪是他能對付得了?要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當時還不如留在江陵做個土皇帝,不來淌建康的這趟渾水呢。
卞範之似是猜出了桓玄的心思,捋須勸道:“南郡公,衛將軍雖兵威赫赫,但您手上也有北府軍,右將軍(桓修)經營京口數年,早已將北府軍收為已用,以北府軍之深厚底蘊,衛將軍未必能討得了好,而且盧循與劉道覆也有數萬精兵坐鎮始興,即使不敵衛將軍,拖上個數月卻是不在話下,所以您應該儘快行代禪之實,先把大義名份拿在手,以大楚舉國之力又何懼那廣州一支偏師?”
“好!”桓玄也明白自己已經沒了退路,於是一口應道:“三日之後,我即楚王位,立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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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的一所不起眼宅院內,劉裕與劉穆之也在商討著有關衛風的訊息,他們與桓玄不同,沒有半分懷疑,只是震驚而已。
劉裕苦笑道:“我那好兄弟果然不同凡響啊,這幾年裡,他東征西討立下了赫赫威名,而我則縮於桓修手下不敢妄動,差距越拉越大,這還如何與他爭奪天下?”
劉穆之也是發了會兒怔,才勸道:“將軍不必灰心,北府軍雖看似支離破碎,實則根基未損,只要桓玄代禪,您振臂一呼,北府將士必群起而應之,攻取建康不在話下,您站穩陣腳之後再攻南燕,衛將軍雖有大敗魏軍的威名,又如何比得上您破滅一國?
衛將軍是厚積薄發,您則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您可觀天下形勢以定行止,若衛將軍盛極而衰,您立刻發兵攻打,若無隙可趁,您也可封疆裂土,依建康再謀大事!”
劉裕擺擺手道:“請先生放心,我並非心存退縮,只是感嘆此人運道之強罷了,無論如何,我豈會不戰而降他?好了,即然衛將軍大破魏人,桓玄必會有所震動,若我所料不差,最遲明年,桓玄將代禪,這段時間裡,請先生帶個話,著希樂(劉毅表字)、無忌他們小心行事,一旦桓玄代禪,咱們必須要搶在衛將軍之前奪取建康!”
“穆之明白,這就離去了!”劉穆之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把院門開啟,在確定無人監視之後,這才若無其事的向外走去,過了片刻,劉裕也施施然的離去。
由於衛風大破拓跋儀,使得江東暗流湧動,各方都在緊密謀劃,而衛風經過長達兩個月的航行之後,於一月中旬抵達了番禺,在接受了群僚們的祝賀之後,立刻就問起了桓玄的動向,在聽到桓玄稱了楚王,不禁長長舒了口氣。
衛風的戰馬實在太多了,多到了讓他難以承受的地步,假如桓玄沒有任何動靜,他也必須以清君側的名義出兵,當然了,桓玄代禪,以討逆為名更加名正言順。
衛風暫時謝絕了眾僚為他舉辦慶功宴,匆匆趕回了府宅,畢竟他已經離家一年了,而且在可想而見的幾個月內,桓玄必然會代禪稱帝,那時又要出兵,只有打下江陵才會暫時止步,最起碼需要年把的時間才能把眾女接來,所以對於短暫的相處,他異常珍惜。
當回到家裡,苻氏姊妹花已經被拉到了一邊說話,包括庾氏、褚夫人、王蔓在內的所有女人均是眼眸紅通通的,尤其是庾氏與褚夫人正一人握著姊妹花的一隻手在交待著什麼呢。
見著衛風走來,王蔓擦了擦眼角,抽著鼻子道:“衛郎,訓英與娀娥也是個可憐人,你把人家搶來妾不怪你,但是你可不許虧待人家,否則妾和你沒完。”
苻訓英與苻娀娥相視一眼,連忙接過來道:“請姊姊放心,將軍待咱們很好的,咱們知道,以前有些壞習慣,可是一定會改的,如有不小心冒犯,還請伯母與各位姊姊責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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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一章 桓玄稱帝
姑且不論苻氏姊妹花的乖巧模樣能維持多久,但至少從表面看,家裡的融融氣氛還是挺讓人舒心的,衛風微笑著走上前,依次把孩子們抱入懷裡一一逗弄起來。
褚夫人看著那麼多孩子,滿臉都是羨慕之色,幽幽道:“靈媛,你父親是隆安四年過的世,今年如果桓玄不改元,該是隆安七年,再有五個月你的喪期就出了,哎,真難為你了,二十出頭的大女郎,竟白白耽擱了這麼些時日,好在只剩五個月了。”
“啊?”褚靈媛的小芳心緊緊揪在了一起,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時間過的太快,彷彿剛到番禺似的,一眨眼,三年沒了,原本她已經漸漸淡望的紅丸又浮現在了識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