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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脾氣。”彭茂邦的性子一向很急,“小王,你跟老紀幾十年,別的沒有學到,把他的壞毛病全都學會了。”
“彭總,什麼壞毛病?”
“故作深沉,有話都不說。”
王元慶呵呵一笑,把泡好的茶水放在了彭茂邦面前。
“彭總,說不說,也得看形勢,看說了有沒有用。”
彭茂邦的眉頭跳了幾下,拿出了香菸。
“你沒看出來,元首已經有主意了,我說了管什麼用?”
“有主意?”彭茂邦苦笑了一下,說道,“老趙這幾年變了很多,很多時候都是獨自做出決策,不像以往那樣,與我們商討。”
王元慶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有地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老紀能夠多幹五年。就沒這些問題了。”
“彭總。你應該理解紀老地想法。”王元慶嘆了口氣。不得不有所表示。“紀老不謀求連任。完全是為了國家著想。你認為他不關心國家大事?不說別地。這些年。紀老一直在為國家做事。只是非常低調。”
彭茂邦遲了一下。說道:“為國家做事。怎麼我不知道?”
“參加各種各樣地公益活動。幫助百姓解決實際問題。這不是為國家做事嗎?”
“這也算?對。這也算。問題是。以老紀地能力。擺明了大材小用!”
“問題得分成兩個方面看。”王元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想想,一套完善地制度重要,還是一個英明的領袖重要?當然,在某些時候,一個英明的領袖確實很重要。但是從長遠來看,一套完善的制度才是國家強大的基礎。領袖不可能長生不老,沒有任何人能夠永遠為國家與民族服務。不管是領袖,還是普通百姓,只是國家與民族在某一時期的一員。只有完善的、不斷進步地制度才能長久保持下去,成為維護國家利益、推動民族進步的決定性動力。”
“這與老紀有什麼關係?”
“非常大的關係。”王元慶拿起了香菸,“雖然紀老沒有跟我談過,但是他的意思我非常清楚。每位元首隻能連任一屆,他做到了,繼任者就會以他為標準,從此逐步建立起一套完善地國家領導人交接制度。雖然元首任期只是國家制度的很小一部分,但是是很重要、也很關鍵一部分。”
彭茂邦嘆了口氣,說道:“就算你說得有理,可是你的態度”
“我說過,關鍵是制度。”王元慶長出了口氣,沉思一陣,說道,“彭總,我們改革改了幾十年,知道最應該改的是什麼嗎?”
彭茂邦微微皺了下眉頭,示意王元慶繼續說下去。
“人治。”
“什麼意思?”
王元慶抽了兩口煙,說道:“從提出改革開始,我們就高喊建立法制社會,實際上呢?改革改到現在,我們仍然是一個人治社會。”
“問題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吧?”
王元慶笑了笑,說道:“彭總,你認為沒有這麼嚴重?不說別的,看看我們的決策機制吧。關係到國家未來、民族未來的大事,由幾個人在密室裡討論決定,算什麼?再看看下面地情況,政府官員違反法律,首先受到的是行政處罰,而不是法律地制裁,算什麼?再放眼整個社會,有多少人相信法律的力量、維護法律地尊嚴?”
彭茂邦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因為王元慶說地都是確實存在的問題。
“這幾年,我幾乎跑邊了廣西的每一個鄉鎮。”王元慶的情緒也有點激動,“見到的很多東西幾乎讓我無法相信,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共和國!最初的時候,我還認為去地方是個錯誤的選擇。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紀老當年為什麼要我去地方。只有瞭解了社會最底層的情況,看到了社會的問題,才能知道我們該怎麼做,該怎麼走下去!”
彭茂邦點了點頭,說道:“看來,老紀早就在培養你了。”
“可是,晚了幾年。”王元慶長出口氣,神色恢復了正常,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如果不是彭總堅持挽留,我早就回廣西了。前段時間,老潘來找過我。”
“他找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王元慶笑了起來,“彭總,你可不是會撒謊的人。”
彭茂邦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想起來了,當時他跟我提起過,說你想回去,主動來做你的思想工作。”
“沒這麼簡單吧?”
“我們也討論過,反正我已經想好了,不管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