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所有人小心,務必不讓驚動飛鳥。 ”儘管出發前已經交代了無數遍,嶽樂還是忍不住再交代一次。
“是。 貝勒爺。 ”幾名戈什哈應道,扭頭向身後傳去。
“沙。 沙。 ”十幾名戈什哈先行進入了林中,若是說外面還可以藉著月色的話,整個林中就完全昏暗一片,前面行走的白甲兵不時有人砰的一聲撞在樹上,只是無人呼痛,不過,隊伍不可避免的變得更慢起來
“呱呱。 ”儘管滿人萬分小心。 隨著進入樹林的滿人增多,還是免不了驚動飛鳥,數只大鳥從樹上驚醒,飛到半空中大叫起來。
所有滿人不等命令都自動停下來,他們的心跳騰地加速起來,幾隻大鳥盤旋了數下,發現剛才的聲音突然沒了,最終還是沒有飛起。 落在原來地地方。
嶽樂擦了擦冷汗,低語道:“繼續前進!”
沙沙的聲音重新響起,滿人繼續在林中跌跌撞撞行進,不過,比起以前來更是謹慎了許多,基本上要用手摸著前進。 那幾只大鳥受過一次驚動後或許已經習慣了沙沙的聲音,或許是感覺到自己沒有危險,並沒有再飛起。
只是林中大鳥顯然不止一群,不時還時有幾隻驚鳥會飛起,每當這時,所有滿人就一起屏聲斂氣,等飛鳥落下之後才敢繼續前進,這短短不到五百米的距離,清軍花的時間和幾乎不比前面五里的時間少。
嶽樂從林中鑽出來,重新沐浴在月色中時。 只感到無比的親切。 儘管他有戈什哈地保護,身上的衣服依然有幾處刮破。 臉上還有幾道麻辣辣的傷痕。
出了林子,明軍的軍營已經在望,遠處篝火處處,巨大的軍營安靜的虎臥在離他們只有二三里的地方,除了偶爾有幾個黑影在來回走動,整個軍營毫無動靜,衝下去,只要衝下去,將明軍外圍的柵欄砸開,他們就可以得到一場酣暢淋漓地大勝。
“舒木兒,你說偽明的狗皇帝真的在下面?”
“當然,斥候營的好多兄弟都聽到過明朝皇帝的黃蓋大傘和上面的龍旗。 ”
“哈哈,要是我拿抓住偽明皇帝就好了,那可是九個前程,抓不住活地,就是死的也成,也有八個前程。 ”講話的白甲兵臉上一幅陶醉的表情,彷彿他已經抓到大明皇帝,不但享受著無上榮耀,而且加官進爵,一下子成了人上人。
“哈納,你作夢了,就算偽明皇帝被抓到,一萬多人也輪不到你。 ”
“舒木兒,你就不能讓我做一次夢嗎。 ”哈納抱怨道。
“哈納,你還是現實一點好,下面的那些明狗可不象以前的明狗一樣好對付,他們的火器厲害的緊,我只要多砍上幾名明狗的腦袋,博上一個前程就可以。 ”舒木兒明顯比這個哈納現實。
“怕什麼,火器白天才能發揮威力,晚上他們就如同瞎了眼睛,只要近到身前,這些只會用火器的明狗恐怕馬上就會嚇怕膽,任由我們斬殺,這次我就是抓不到明朝皇帝,至少也要博上兩個前程。 ”哈納彷彿已經看到了明軍狼奔豕突地情景。
“不要說話,保持安靜。 ”經過一名同伴地提醒,兩人才停止了竊竊私語。
明軍大營就在下面,嶽樂沒有衝動的馬上下令攻擊,又是一陣漫長地等待,等到五千白甲兵全部出了樹林,嶽樂才輕輕揮動手臂,五千人悄聲的向下面軍營靠近。
高傑突然一陣心驚肉跳,從睡夢中醒來,他自從數年與部下分開後就從沒有帶過兵,他這次是以參謀次長的身份隨軍,對於不能帶兵,若說高傑沒有絲毫怨言肯定不可能,只是他的外甥李本深還在軍中,長子也進入羽林衛,如今已是一名遊擊將軍,高傑自己的爵位也由興平伯晉升為興平侯,可以說皇帝並沒有薄待高家,高傑也只好將委屈壓下,盡心盡力的為皇帝出謀劃策。
從睡夢中一醒來,高傑馬上就預感到有一股危險在逼近,這股預感毫無理由,完全是他在憑著二十年戰場養成的經驗,他再也睡不下去,馬上掀開被子,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不一會兒,高傑已經一身戎裝的站在營帳外。
幾名隱藏的哨兵從暗外出來,見到是高傑連忙行禮:“侯爺。”
“有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幾名哨兵搖了搖頭:“回侯爺,沒有。 ”
“奇怪,自己這種危險的感覺從哪裡來?”高傑心中疑惑不已,這裡可是整整有三萬羽林衛,其戰力就是比以前他所帶領的三十萬部下也不止,難道還有人敢打這支部隊的主意,除非是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