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敵,也要能誘才行,我只怕這千餘騎兵,誘敵不成,反倒被遼軍一口吞了”
孔守正又忍不住了,他本就是一介武夫,一著急頓時站了起來,扯開嗓子大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按你們的說法,這仗是怎麼打怎麼輸那,那還打什麼,大家拼了命得了”
這次謝慕華沒有發怒,他就像沒聽見孔守正的話似的,呆呆的看著前方,口中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語:“神臂弓前古”
“大人!”楊延昭抱拳道:“謝大人,這一仗我軍勝算不大,舍弟提出弓弩結陣,騎兵誘敵之法只怕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即使這樣,也要看我們的運氣,若是騎兵誘敵不成,或者神臂弓無法對遼軍造成致命打擊”
趙德昭臉色平靜,朝楊延昭擺了擺手。楊延昭會意,退到一邊。
這營帳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眾人都不敢說話,看著謝慕華。
忽然,謝慕華就像想通了什麼事似的,面露微笑,轉過臉來說道:“楊延昭,你說,若是騎兵誘敵成功,神臂弓也能發揮神效的話,這仗你敢保必勝嗎?”
楊家兄弟齊齊踏前,拜倒在帳中,楊延昭大聲說道:“打仗難言必勝,不過若是大人所說屬實,這仗又是小將指揮的話,打輸了,小將乾脆自己抹了脖子好了。謝大人,楊延昭願立軍令狀!”
謝慕華卻是收斂笑容,臉色一板,轉首向趙德昭說道:“王爺,您意下如何?”
“行軍打仗,小王一竅不通。但憑謝監軍安排!”趙德昭這話並非推卸責任。他宅心仁厚,待人真誠。明知道在座眾人都是因為他才陷入這死局之中,趙德昭也是心有不忍。那傅潛、孔守正有多大本事,趙德昭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已經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用楊延彬的方法,或許能搏出一線生機。
謝慕華看著傅潛、孔守正:“兩位將軍,你們可聽我號令?”
傅潛、孔守正齊聲答道:“謹遵監軍大人號令!”
“好!”謝慕華雙手捧起尚方寶劍,站得筆直,厲聲道:“孔守正,我命你帶領神臂弓手和弓箭手,隨我連夜操練!”
孔守正面容一整:“得令!”
“傅潛!”
傅潛急忙踏前一步。
謝慕華面色森嚴:“你帶領五百本部軍馬,護衛武功郡王。”
“得令!”
謝慕華冷冷的看著楊家兄弟:“楊延彬,我命你挑選五百騎兵,若是步弓拉不開兩石者,統統降為步卒。步軍兩石以上臂力、能騎馬者任你挑選。隨時聽我號令!”
“楊延昭,我命你總領全軍,自我以下,所有人聽你號令。如何安排作戰,由你一力承當。任何不聽號令者,你可先斬後奏!”
“得令!”
謝慕華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耶律斜軫雖然是大遼名將,但是我謝慕華就要憑身邊兩位楊家虎將,加上多了那一千多年的見識,與你拼個高下。趙光義想要我們為趙德昭陪葬?老子偏要打爛他的如意算盤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大王”帳外傳來親衛的聲音。
“進來吧!”耶律斜軫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的書卷。他手中正拿著一本《孫子兵法》。
耶律斜軫身材高大,容貌清秀,卻有一股攝人的威嚴。部下對他都是敬愛有加,不過耶律斜軫治軍有方,軍紀嚴明。他統帥的南院諸軍,驍勇善戰,深的如今大遼國皇帝耶律賢的信任。
耶律斜軫仰慕漢學,精通韜略,無論行軍打仗還是駐守南京之時,都喜歡研讀兵法,那《孫子兵法》早已被他讀得滾瓜爛熟,但還是時常翻閱,每次再讀都會有新的體會。而那本書上不知道被他批註了多少字。
斜軫不止一次告訴部下,這漢人兵法博大精深,千萬不可以為遼國兵精就目中無人。須知從古到今,以寡敵眾、以弱勝強的戰例比比皆是,大遼雖然對中原各國勝多敗少,但是也不可大意輕敵。自古驕兵必敗,打仗從來沒有必勝的,哪怕是兵力懸殊達到十倍,也未嘗就打不贏
帳門一掀,一個彪悍的武士走了進來:“大王,耶律學古將軍回報,明日與大王合擊青沙河宋軍,一切謹遵大王號令!”
“恩!”耶律斜軫點了點頭。
這青沙河的宋軍,他早已打探清楚,兩萬宋軍中只有少數騎兵。領軍大將是傅潛、孔守正這樣的一勇之夫。武功郡王趙德昭長於深宮婦人手,不足為懼。唯一的變數在那監軍謝慕華,雖然是個無名之輩。但正是因為無名,才不為耶律斜軫所瞭解。斜軫從來不是個輕敵的人,也不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