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島樓,十樓。
最初周麟並沒有打算開放這一層。
因為這一層中央是個巨大的天線基座,很難再對剩下的空間進行分割不說,萬一需要使用天線時還要將四面形成法拉第籠的金屬牆壁全部收起來,所以根本不能用於起居。
現在周麟也只是將其作為他和程亞麗的健身房。
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健身器材,針對人普通人設計的這些玩意兒對進化者來說已經毫無意義,高階的訓練往往只需要簡單的裝置。
譬如程亞麗現在舉的啞鈴,就是周麟在航母裡找的鎢鋼盤,同樣體積的情況下,重量大概是鋼盤的兩倍。
單個四十公斤重的啞鈴,在程亞麗手中只能算普通負重,看上去就像姑娘們拿那種一公斤啞鈴時的感覺。
吃飽後的程亞麗一組可以做上百個,還不帶喘息的。
周麟拿起另一對啞鈴,一邊訓練一邊跟程亞麗說了關於蔣蘭蘭的事情。
“又是一個賤人!”程亞麗從來不掩飾她的俗。本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姑娘,周莉出生後更是從母老虎直接躍遷成為母犀牛,現在嘛,周麟覺得只有暴龍才配用來形容尊貴的母上大人。
關於為什麼要往來福號裡帶人,周麟也曾經跟程亞麗聊過,對此程亞麗不反對,而且跟周麟強調,他搞不定的人就讓她來,為了這個家程亞麗絕不會心軟,更不會手軟。
什麼因果輪迴,程亞麗是不信的。
即便真的有又如何?
大不了就是永墜地獄,老孃心甘情願!
話,程亞麗不會說明了,可週麟又不是小孩子,豈會不懂呢?
“還有個事情,我拿不定主意。”
擦了擦額頭上的毛毛汗,周麟道。
“說!”
“官方庇護所可能徹底完蛋了,現在全城是一片散沙,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人因為內澇而喪命......”
“你想去幫他們?”程亞麗放下啞鈴,銅鈴般的眼珠子瞪著周麟,“你可要考慮好了,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自個小命丟了不打緊,誰來給老孃我養老送終?”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周麟想了想,“剛剛我不是說了,咱們需要人手,守株待兔不是個法子。”
這不是周麟心血來潮。目前城裡城外的內澇還侷限在比較低窪的地方,若是再不行動起來,可能就更不方便。
“招人無所謂,只要你不去當觀音菩薩就好。”
“母上放心,我又不是白蓮花。”
程亞麗終於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對了,別總是盯著漂亮地找,紅顏禍水懂不懂!”
好吧,在母親心中兒子是永遠長不大的。
但反過來說,這種被母親嘮叨的滋味,卻又是人世間最寶貴的。
母親在,世間便有了來處,若不然,人生就只剩歸途。
死過一次的周麟,更深諳其中五味。
何況程亞麗並不是個難以相處的母親,縱然強勢一些,稍微粗暴了點,但絕大多數時候她是個,嗯,講道理的母親。
不信可以問周才軍。
這麼多年來,周才軍也不是每天都鼻青臉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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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兩人年齡都大了後,用程亞麗的話來說就是,不敢打了,怕出人命。
來福號醫院。
聽周麟說準備進城去招人,吳雪便問是否能去找一些生物、化學試劑。來福號這個醫院在診斷和治療方面基本不缺什麼,但畢竟不是科研方向的。
“久和藥廠,他們的實驗室裡肯定有,你如果方便就去,安全第一。”吳雪道。
久和藥廠周麟知道,曾經嘉州城最大的企業,輝煌的時候員工家屬有上萬人,在那些年代曾經能夠成為久和藥廠的工人,是無數嘉州城人的夢想。
後來嘛,一度跌落神壇,有好幾年甚至連退休工資都發不出來。
再後來就跟很多同型別的企業一樣,轉賣、融資,由公改私,再憑藉瘦死駱駝比馬大的體量有所恢復,雖然談不上恢復榮光,但好歹又有了生氣。
吳雪說她曾經去過久和藥廠,其研發部竟然獨佔一棟老樓,論規模完全不輸一些跨國醫藥集團,而她需要的那些東西,應該就在研發部樓裡。
“他們廠區我還有印象,放心,只要有我肯定給你帶回來,莉莉,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沒。”周莉埋頭繼續敲程式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