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藍玉頭也不抬,一邊看書一邊道:“什麼古怪?”石笙道:“燕魚島南部遺址,破壞實在太嚴重了,就算實力比血君還強上十倍百倍的高手,也不可能把燕魚島破壞成這等模樣!”
蕭藍玉微微笑道:“你見過比血君還強百倍的高手麼?”石笙搖了搖頭。道:“沒有。”蕭藍玉道:“那你怎知他們不能把燕魚島破壞成那樣?”
石笙聞言不由一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蕭藍玉一邊看書,一邊微微笑道:“你別較真,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比血君強上百倍的高手,的確不能把燕魚島毀成這等模樣,不過,比血君強上千倍的高手,可就有這樣的能力了。”
“比血君強上千倍?你開玩笑麼?”石笙不由驚道。忽而念頭一轉。又道:“等等,蕭兄,你又沒入水親見,怎麼知道燕魚島南部遺址是什麼樣?”
蕭藍玉合上了書。朝石笙微微一笑。舉起手掌晃了晃。道:“石兄,你忘了烏山派和蓮花宗?”
石笙立時恍然,蕭藍玉有探測地形的本事。即便是水下的地形,照樣能夠探測,石笙不由白了蕭藍玉一眼,道:“你這傢伙,也不早提醒我,害我下水忙活半天。”
蕭藍玉微微苦笑,道:“你倒是給我機會提醒啊,誰讓你那麼快入水的?”
石笙嘆了口氣,道:“好吧,這次不怨你,下回再有類似的情況,你可得先提醒我。”蕭藍玉微微笑道:“嗯……我盡力而為。”
石笙擦乾了水珠,一邊穿衣服,一邊道:“蕭兄,你用源能術探查,應該比我探查的範圍更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蕭藍玉點點頭道:“當然有……”話音未落,忽聽一個蒼老聲音道:“什麼奇怪之處?不知老奴可否聞聽一二?”
蕭藍玉面色一變,隨即強自鎮定,轉頭看向天上凌空而立的老者,目中鋒芒畢露,淡淡道:“東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天上凌空立著四人,徐徐飛落到風行舟的甲板上,其中三人乃是明跡三英,站在明跡三英前面的老者,便是蕭藍玉和明跡三英都曾提到過的東溟先生,乃是一個背脊佝僂的禿頭老者,雙手拄著一根柺杖,面如枯槁,好似行將就木。
石笙看見明跡三英,差點笑了出來,三人總算沒有再穿黑袍,露出了本來面目,個個身上掛彩,要麼頭纏繃帶,要麼斷手斷腳,頭髮鬍鬚都只剩一半,瞧來十分滑稽,也不知蕭藍玉做了什麼,讓三人吃了這麼大的虧。
東溟先生執禮道:“託聖上洪福,老奴身子還算康健,暫時是死不了,不敢勞殿下垂問。”
石笙驚得差點沒摔倒!他知道蕭藍玉出身高貴,但是說什麼也料不到,蕭藍玉竟然是皇子之尊!難怪他見識那麼豐,眼界那麼高,原來竟是如此!
石笙張口結舌,愣愣的轉頭看向蕭藍玉,但見蕭藍玉好似變了個人一般,面色冷然,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盛氣凌人、不可侵犯的冰寒氣勢,讓人一看之下,便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懼之心。
蕭藍玉神情冷漠,淡淡道:“本王還以為你眼中只有皇兄,原來你還認得本王。”
東溟先生畢恭畢敬道:“殿下說笑了,滿朝上下,誰能不識睿王殿下?”
蕭藍玉冷聲道:“你既識得本王,為何見了本王卻不下跪?”東溟先生面容一僵,眼中厲芒一閃,隨即呵呵一笑,道:“老奴乍見睿王殿下,太過歡喜,以致忘了禮數,殿下勿怪。”說罷跪倒下去,朝蕭藍玉俯首叩拜,道:“老奴東溟,參見睿王殿下。”明跡三英見東溟下跪,也跟著跪拜見禮。
蕭藍玉坐在椅上,也不起身,坦然受四人跪拜,揮揮手道:“免禮,都起來罷。”
“謝睿王殿下。”說罷東溟巍顫顫站起身來,明跡三英也跟著起身,蕭藍玉淡淡道:“東溟,你在這一帶,等候本王很久了吧?”
東溟先生老臉一笑,道:“有幾年了。”蕭藍玉微微頷首,道:“你倒是挺有耐心,說罷,你找本王有何要事?”
東溟先生道:“老奴奉太子殿下之命,想管睿王殿下借一樣東西。”
“哦?”蕭藍玉冷然直視東溟,道:“借什麼東西?”東溟先生嘿笑一聲,道:“借殿下的首級。”
蕭藍玉縱聲一笑,道:“想取本王首級的人,多不勝數,東溟,憑你只怕還沒這個資格。”
東溟不受蕭藍玉的激將法,不動聲色道:“若是再過三五年,老奴或許是沒這個資格,不過如今,殿下可逃不出老奴的掌心。”
蕭藍玉冷笑一聲,道:“區區有涯境的廢物,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