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完全只在電石火光之間,在第一名青年痛苦的慘叫一聲,捂著手臂連連倒退的時候,第二名青年的面門也被劈了個正中,一條深深的血口從額頭直接延伸到鼻尖,隨著那能量凝聚的砍刀破碎,鮮血將餐廳光潔的地板染得到處都是。
這回誰都看出來這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不簡單,普通少年下手哪裡會這麼狠,更不要說對方面對的是黑幫打手,後者儘管談不上是什麼高手,可能被選來參與這場交易的,就絕不是什麼庸手,如今連續三人連對方一根毫毛都沒傷到就折了,想想就讓人心驚。
最讓人忌憚的是,對方一個人,在一群人環繞下,竟敢肆無忌憚的出手,無論是血腥還是眾打手,似乎都不能讓對方臉色有丁點變化,這樣的人要麼是瘋子傻子,要麼就是心機深沉到了極致,而這兩者對正常人都極具威脅性。
“大家和和氣氣,井水不犯河水的吃個飯多好,何必鬧得這麼血腥。”蘇青河隨意抽了幾張旁邊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液,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般呵呵笑道。
聽到蘇青河這番話,許多青年當場就忍不住,憤怒的衝向蘇青河,就在這時,餐廳中央的那名魁梧中年擺了擺手,當即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年輕人,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來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留下一隻手,給我馬上滾出去。”魁梧中年放下酒杯,不知喜怒的望向蘇青河,不溫不火道。
“你說留下一隻手就留一隻手,還以為自己是黑社會麼?”蘇青河不屑的嘲笑道。
魁梧中年愣了愣,隨即就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仰面大笑起來,笑了一會似乎連面龐肌肉都有些酸,這才手指顫抖著指向蘇青河道:“哈哈哈,你居然說我是黑社會!”
在他對面的嫵媚少婦,這時眼裡的凝重之色也淡了幾分,還以為真來了個了不得的傢伙,鬧了半天,原來只是個懵懵懂懂,恰好有幾分武力的魯莽少年。
蘇青河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一抹茫然,彷彿不理解大家為什麼要笑,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目中,更是引來一陣鬨笑。包括那幾名之前被蘇青河所傷的青年,臉上雖然恨意依舊,可也多了幾分羞惱,自己幾人居然被這樣一個二愣子給打傷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幾人往後肯定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而這時,魁梧中年已停止笑,表面忽然變得森寒,目光陰冷的盯著蘇青河:“你還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選擇自己動手,只需一隻手,不然的話,恐怕你身上還得多掉幾個零件。”
“難道你們真是黑社會?”蘇青河聽了,好像終於反應過來,有些惶恐的看著中年。
魁梧中年舔了舔嘴唇,道:“不錯,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嘿嘿,只剩五秒了,還沒想好麼?”
“我,我……”蘇青河一臉不知所措。
“抱歉,時間到了,我義雲堂做事向來公正,你傷了我三個兄弟,那便要你身上三個零件,就一隻手,一隻耳朵和鼻子吧。”魁梧中年如貓戲耗子般看著蘇青河,對邊上一名光頭大漢揮揮手:“阿飛,動手。”
“老大英明。”光頭大漢嘿嘿一笑,手指在導儀處磨蹭,一絲絲青銅光芒,頓時在他手指上的戒指邊緣閃爍起來。
蘇青河目光微凝,沒想到義雲堂竟有二星戒修,不愧是明海市排名第四的幫會,心中也忍不住暗罵起方靖德老奸巨猾。
別看方靖德前天在電話裡答應的痛快,真事到臨頭,要面對面的對付義雲堂和巨斧幫,又開始瞻前顧後,至今都還沒有出現。
他獨自進入這餐廳,一方面是拖延,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在逼迫方靖德,他有八成以上把握,只要方靖德摸不清自己和監察局的真正關係,就絕對不敢坐視自己陷入險境。
“等一下。”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嫵媚少婦忽然開口了。
魁梧男子眉頭一擰,疑惑道:“金四姐?”
金四姐饒有興致的看了蘇青河一眼,輕聲道:“這小傢伙有點意思,若朱堂主不介意的話,不如手下留情,將他讓給我如何?”
朱瑞不悅道:“金四姐,這讓我怎麼向弟兄們交代?”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用錢解決的,只要你答應我條件,這批貨的零頭,我給你抹了。”金四姐目光一閃,淡淡說道。
朱瑞心中微寒,知道這金四姐可不好惹的,自己真要拂了她的意思,往後少不得要吃苦頭,同時內心又湧起一陣喜悅。這批貨的零頭,雖然從金四姐語氣上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可實際上